第一百四十六章 收攬閻忠(第1/2 頁)
“不知郡君,如何看待十常侍及何大將軍?”
再次重複一聲,閻忠嘆息:“依我看來,當今天下之亂全在宦官外戚。如若常侍不除外戚猶存,禍亂難止矣。”
“這滿世間的悲劇也絕無終日。”
王耀聞言頷首,對閻忠的膽識略有讚歎。兩人不過初識,他便敢直言禍害就是當今朝中最強大的兩股力量。
如果自己遵從於閹黨,就憑這席話就可以將其擒拿斬殺。
“禍患在於閹黨外戚,可他們深得帝心,你我即便知曉又能如何?”
抿了口茶,王耀盯著閻忠。
他隱約記得,好像史上有一人曾勸諫皇甫嵩率眾起兵清君側,不過最終沒被採納,此人便離營而走,最終被韓遂、馬騰脅迫為叛軍首領。
因不肯助紂為虐,他後來憤然就死。
那是個令人欽佩的勇士。
韓遂馬騰都是涼州人,自然叛亂地點也在涼州,而閻忠恰是涼州名士……
會不會?
聽聞閹黨二字,閻忠雙眼一亮,頓時清楚了王耀的政治傾向,整個人也一下子有了精氣神。
果然,有其伯必有其侄。
王允忠貞不屈,敢於在朝堂上直數宦官罪行。而王耀的傾向只是不為人知,實際也是反對閹黨弄政的正義之士。
“忠諫死諫既無效用,那便兵諫!”
攥緊雙拳,閻忠猛然起身。
只見他慷鏘有力拂袖道:“皇甫公手握大漢
精銳,往昔舊部遍佈天下,南軍北軍皆敬其名!”
“如今閹黨讒言矇蔽皇帝,其子弟霸凌鄉間無人敢管,各地苦賊久矣。只要皇甫公先起義師,自響應者雲集,聚眾而攻洛陽,大義之下破城如探囊取物。入主朝野斬盡閹黨,即可撥亂反正也!”
聽聞此話王耀先是一怔,旋即微微頷首。閻忠說的有些想當然,但大差不大。以皇甫嵩的威望和軍事素養,如果選擇兵諫基本就無人能擋。
奉命阻擊的官軍都是人家舊部,這仗怎麼打?
可以說別的大臣兵諫,還要面臨諸多問題。但為大漢平定不知多少股叛軍的皇甫嵩,他要選擇起兵就是眾望所歸。
沿途百姓會夾道歡迎,送糧送衣,而沒起義的官軍既打不過,又不想跟他打,那朝廷拿什麼來阻擋?
不過王耀很清楚,皇甫嵩就算死也不會起義師,他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白衣縣君平靜的目光,閻忠的熱情逐漸消退,他嘆息一聲、緩緩道:
“公礙於清名,恐事敗英名盡毀,故不願起事。既如此,忠也只能辭去。”
王耀沒說話,其實他能理解皇甫嵩。
打一輩子仗,老將軍到今天要名氣有名氣,要威望有威望。雖然他不搞貪汙受賄這些,但怎麼都不會缺錢。
可以說皇甫嵩只要平平穩穩下去,那必定名垂青史,這是板上釘釘。
既然畢生
所有追求都已經圓滿,他又何必要去冒險兵諫?且不說敗,就算事成也會引來禍端。自古兵諫者無論正邪都被帝王所記恨,當代帝王或因各種緣由沒有動手,但下代新君定會清算。
皇甫家乃將門世家,皇甫嵩這一代已經超越前輩功德圓滿,他又豈會去給家族惹下如此麻煩?
若不稱帝立新朝,起兵做甚。
“先生現來朔方,是為勸耀興義師清君側?皇甫公威震四海尚且不敢,本伯又豈敢獨自起兵耶?”
王耀搖頭,靈帝不死他絕不起兵。
大漢苟延殘喘很有一手,不能被表面所迷惑。即便看起來王朝已經搖搖欲墜,但現在就貿然起兵,除非是皇甫嵩、盧植這一類大能,而且得抱著清君側的大義,才有可能成事。
別看他王耀好像有點名氣,但凡敢在劉宏活著時搞動靜,就算抱大義也只有死路一條。
“非也,我來此並非為勸將軍。”
似是那股激動勁過了,閻忠氣息逐漸平靜下來。他坐回席上,認真道:
“事情過去數月我想通了,非雷霆霹靂不得以救大漢,而具備條件者又各有疑慮。這不是我能改變的,與其每日憂心不如多為寒苦做些事。”
“皇甫將軍那待不下去,涼州老家也不能回,我便想再尋良主而事……我很仰慕縣伯,您可願收容在下?”
一席話道出,閻忠嘆息一聲。
南方那些大員對他這種西北名士看不太起,也只有同屬邊疆涼並幽適合他。自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