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陶恭祖入都護府(第1/3 頁)
在收到高邑方面傳來的訊息後,陶謙心亂如麻,說實話他雖看似大公無私為避免生靈塗炭向北域都護府投降,但實際上心裡頭還是多少有些小心思。
如果對王耀表現的畢恭畢敬,適時再讓徐州鬧一鬧,營造出沒有他陶謙治理,徐州就沒有安寧的氛圍來。
這般雙管齊下,王耀很有可能就會保留他陶謙身上現有的大權,繼續叫他執掌徐州,為北域都護府發光發熱。
陶謙沒有太大的野心,以至於在發現兒子們天生愚鈍後,他就從未想過讓這不成器的子嗣繼承他的官爵。強行讓陶商陶應繼承徐州刺史,除卻滿足前人的慾望以外毫無意義。
愚鈍的兒子沒能力馭下,而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強行讓商、應二人子承父業,只會給陶家帶來滅頂之災。
故此,陶謙只想在自己活著時手掌大權獨斷乾坤。待他死後,子孫後輩只要能做個太平無憂的富家翁即可,除此外陶謙別無所求。
以此等理念代入他的視角,便會發覺不戰而降並非難以理解,而是一種更高的智慧。繁榮富強的徐州是陶謙的心血,他不忍看著這灌注無數精力才艱難崛起的州郡毀於一旦,而他又沒有想過傳位兒子世代佔據徐州稱王稱霸,投降又有何不可?這是覺悟,是一種可謂高尚的情操,在陶謙眼中,徐州亦是他的孩子。
而且這樣做在投誠之後,他還很有可能繼續把持州郡大權,只是頭上多了個主公,如此仔細想想,他即便投降了,好像也沒比投降前損失了什麼。
甚是得到都護府這座大靠山,似乎他還賺了。
懷抱如此理念,陶謙對於高邑方面的訊息很期待。然而真當訊息傳來後,他的心緒卻霎時沉入低谷。
他被罷免了,手上沒保留任何一個實權職務,作為補償,都護府方面將他封為東海郡侯。
按說一身職務被盡數革除,補償只是個侯爵未免太過於輕,可實際卻不能這樣單純去算。侯與侯之間,也有巨大差別。現如今大部分侯爵都只是小小亭侯,能有一個鄉作為食邑封地的鄉侯都算不錯,至於縣侯更是鳳毛麟角。
郡侯?幾乎已是聽都未曾聽過。畢竟一般漢室宗王,其國土大抵也只有一個郡大小。倘若侯就能擁有一個郡作為封地,那讓王情何以堪?故此按常理來說,縣侯就已經是顯赫至極,是侯爵中至高無上的。在此之前當世也唯有王耀一人得封太原郡侯,而如今王耀將他陶謙做為第二人提為東海郡侯,這是何等厚待?自此之後,他陶家子嗣就等同享受著宗親國王一般的待遇,這誰能拒絕?起碼陶謙就無法拒絕。??qubu.
即便代價是革除身上所有職務,但就是為了整個家族,他也無法拒絕。
還有封地東海郡,這選址也非常耐人尋味。得封郡侯已是隆恩,即便王耀將陶謙封到遼東樂浪那等偏遠蠻荒的地界去擔任郡侯,陶謙亦要感恩戴德。可王耀竟直接將他封在徐州,且是包含州府所在的政治中心東海郡。要知州府郯城就在東海境內,也屬於陶謙的領地。
王耀如此安排,是否在影射暗示?只要他老陶任勞任怨服從安排,往後他的子嗣甚是就連他自己都能在徐州擔任要職?陶家將永遠作為封疆大吏延續下去?不知確切答案,也不能肯定王耀有無暗指,陶謙不敢如先前假想那般行動,只得先強令麾下聽從新任徐州執政官周荇的調遣。在完成交接後,陶謙當即便馬不停蹄的踏上了前往高邑面見王耀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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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新建官道?”
“是的,陶大人,現在車駕所行駛的道路便是新建官道。該官道貫穿南北,橫跨四州,將偌大個都護府緊密相連。”
坐在寬敞舒適的車廂裡,陶謙透過正前方大開的車門,很是驚奇的望向道路。
該官道寬敞平整,行駛在此路上毫無顛簸感,不要小瞧這點,光是無有顛簸,便已是陶謙平生都未曾體驗過的感覺。
路嘛,總是不平坦的。便是徐州州府所坐落的郯城,那路面就算不是坑坑窪窪晃人催吐,些許小石子小坑陷卻也是必不可免的。陶謙當了一輩子的官,走南闖北的大半生都坐在馬車裡,對於顛簸晃悠已是習慣,已至無視免疫的至臻境界。今朝行駛在這無比平坦的官道上,車體四平八穩毫不動搖,竟叫他很不習慣。
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平坦的道路?
“修建這樣的道路,所耗費的人力必然巨大,不過此為福澤後世之舉,一時的付出終究是短痛陣痛,還可以接受。”
望著這寬闊的道路,陶謙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