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屍橫遍野(第1/3 頁)
“賊子,如此伶牙利嘴又有何用?需知戰場上刀槍見真章,縱使我說不過你那又如何?爾輩能見著明日的太陽麼?”
見槍卒軍頭這般能言善辯,講道理自己根本就說不過他,馬超額上青筋綻起,索性直接停止對話,當即控馬飛馳,怒聲吼叫著就朝那軍頭殺去。
數百精銳騎士見狀,亦是一言不發的追隨在馬超身後。不過行動上支援,但思想……從他們那神態複雜的臉龐上便能看出,其實騎從們對於敵方軍頭的話語還是非常認可的。
倘若無牽無掛,或許已經有人被說動臨場倒戈了,奈何馬家積威甚重,騎士們的親眷家小也在馬家掌控之中,這讓他們根本不敢表露出半點不尋常的心思,稍有不慎若被少主馬超給惦記上,只怕全家老小就會落個滿門抄斬的地步。
在這個絕望的亂世中,很多時候陣營並非自己選擇,而是被迫接受的。
珍視的重要之物被人掌控,他們早就失去了隨心而動的資格。故此無論軍頭說得再有道理,再是感染人心,也最多叫騎士們士氣低迷沉默不語,不可能做到叫人當場轉變陣營的地步。
哪怕他們都是卑賤的底層階級。
人在亂世,身不由己。
“馬賊,你真以為我等怕你?我輩雄豪死都不懼,又豈會畏懼你這黃毛小兒的威脅恐嚇!?”
面對來勢洶洶的劫糧隊,槍卒軍頭無所畏懼,甚是領導著長槍手們朝騎隊發起了反衝鋒,氣勢亦是絲毫不亞於劫糧隊。
“諸位兄弟,隨我死戰!”
“殺!!”
兩軍愈來愈近,距短兵交鋒不過只差眨眼功夫,軍頭熱血沸騰迎著馬超就要迎難而去,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卻忽然伸來無數隻手,硬生生將他給拉了回去。
“軍侯,你能說會道,不能輕易死在這裡!就讓屬下們替您迎戰馬賊!”
“我輩底層,懷揣公道之心者到處都是,但能將這些想法條理清晰的說道出來者卻是少之又少。軍侯,活下去!將你的理念傳達出去!無視出身,唯才是舉,世道公允,這是全天下底層都想要的!”
“軍侯大人,您救過我一條性命,今日小人便將這條性命還給您!”
“兄弟們,跟馬賊拼命!都他孃的是肉體凡胎,捅他幾個窟窿眼,老子就不信這雜碎還能活著!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啊!”
“殺啊!殺!!!”
嘶吼咆哮著,眾槍卒神情猙獰。
最前排的槍兵們壓力最大,他們直面劫糧隊鐵騎兵鋒,可以無比清晰的瞧見敵軍面目,瞧見那大步甩來的馬蹄,瞧見那挺刺而來的騎兵長槍。
此情此景震撼人心,若是膽小者身臨此處,只怕霎時便會駭得面如土色,甚是當場屁滾尿流,然而久經疆場的槍卒們並非膽小者,用視死如歸來形容他們都無有半點不貼切。一群連死亡都能坦然面對的人,又豈會被區區騎軍所嚇退?
不避斧鉞,只管向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撲哧——
槍矛刺入血肉的聲音接連響起,不過轉瞬之間,最前排的槍卒們紛紛命隕,面對同等規模的鐵騎衝鋒,無論是哪種步兵位列前排者都斷無倖免的道理。
他們不是被騎槍所刺殺,而是直接被戰馬給活生生撞飛的。
其間勁道之大可令盾牌破碎,何況是人?雖然沒有被撞成稀碎那般不切實際的誇張,但被高速移動的戰馬給撞飛開來,即便立刻搶救,性命大抵也難以保住。外傷倒沒啥,主要是內臟驟然遭受沉重打擊而破損出血。這年頭的醫療水平極其低下等同於無,別說開刀以精巧手法縫補臟器了,那樣不因內出血而死,也會因為毫無消毒措施感染髮炎斃命。
所以這前排被撞飛撞翻的槍手們基本是必死無疑。要想倖存,那不僅要運氣極好,還得自身生得就異常健壯皮實才行。
不過兩軍交接,受創者自然不只是長槍手一方,劫糧隊那邊的損傷同樣嚴重。
因為不躲不避,直至最後一刻都還在將槍頭指向衝來的騎軍,這使得槍卒們命中率出奇的高。
力是相互的,劫糧隊的騎兵們跑得越快衝擊的力道就越大,同時他們自身所受到的反衝力也一樣會變大。在速度的加持下,騎士們的騎槍可以輕而易舉的貫穿槍卒們的身軀,而槍卒們的長槍,同樣也可以輕鬆扎穿騎手們所披掛的皮甲。
皮甲畢竟只是皮質,無論經過多少道繁瑣的硬化韌化加工處理,材料本身的性質擺在這裡,任何後天的加工都無法讓它超脫到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