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諸王(第6/9 頁)
,每一方都在為各自的利益精打細算,以求成為最大的贏家。
諸王們,這些天底下最具權勢的人,如果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處在一間屋子裡,都可以攪動整個天下。可他們如果同時聚在同一間屋子呢?或許就剩下了一個“攪”吧!三個和尚挑水尚且沒水喝,何況三個國王呢?諸王也好,孤騎也罷,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一個樣,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奮戰在各自的雪原之上。那麼正義何在?誰知道呢?神明已經死去,又有哪個凡人會不自量力地舉起正義的旗幟?也許不用太悲觀,靜靜看著就好了。
初步商議完成後,三王回到了各自的行營,敲著各自的算盤。
“大燕如今要考慮的,就是儘快把目前的商議內容定下來。長陽走廊倒不是核心,青翼是宣國人抵在我大燕喉頭的利矛,宣國人要南下,我們就必須吃下青翼。”
燕王的大帳內,燕王抓著一根烤得焦紅的鹿腿,大口嚼著鹿肉,一邊還就著一壺燕地的烈酒。燕洛聽了父親的主張,心裡十分不以為意,他謹慎地提出了看法。
“父王,宣國人和凝國人皆面向中原,而我大燕卻始終將精力放在和胡虜拼殺上。列國形勢風雲變幻,此消彼長,長此以往,非我大燕長存之道。”
燕悼宜目光凝重地注視著燕洛,隨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有野心,不是壞事。你能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做老子的還是挺寬慰的。但是,被野心迷了眼,就成了蠢貨一個了!有什麼樣的構想就有什麼樣的成就,滑天下之大稽!你老子和昭人幹了那麼多年仗,知道昭人雖然平時窩窩囊囊,可到了危急關頭,卻也是有真英雄的。林驍、餘元……本王可都記憶猶新。昭人現在是表現出了滅亡的跡象,可到底還不到滅亡的時候,現在許銀和葉修有多得意,那時就有多狼狽。我大燕是不會虧的。”
燕洛不置可否,而是在經過一番斟酌之後,提出了另外的見解。
“父王,我大燕如今的敵人,只怕未必是昭人。昭人雖仍然不乏勇烈,然其傾頹之勢終不可遏。反觀宣國,自宣高王舉幟反昭不過百年,國勢卻如蒸蒸而上之朝日。此,我大燕真勁敵也!兒臣以為,也該放下和凝國的舊冤了。不妨就和葉氏聯姻,兩國永釋刀兵,這樣的話,我大燕的前途才更寬廣些。像如今這樣,又要仰仗宣人,又要防備宣人,北邊對抗胡虜,南邊對峙凝兵,恐怕遠非上計!若聯合葉氏一舉擊敗宣國,也許……”
燕悼宜不滿地看了燕洛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道:
“葉氏是什麼貨色?嘴上說著講和就真的不捅刀子了?凝人是一幫唯利是圖的商人,不管道義,只逐利益,你想著和他們推心置腹,他們想的卻是稱稱你能賣上幾兩肉。一群狗孃養的,和他們講和?還聯姻?我看是不是太多的女人把你的腦子給塞住了。”
“父王您消消氣,兒臣不懂國事,也就隨口胡說一番,您千萬別當回事。”
燕洛微笑著湊到父親的身旁,一邊進行著勸慰,一邊為老父親揉一揉肩膀,順帶幫父親倒滿了空掉的酒杯。燕悼宜見兒子又透過裝糊塗的方式哄自己,雖然心裡仍然藏著憂慮,面子上卻也掛住了。
燕悼宜沉沉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兒子說出的話點明瞭大燕國的糟糕處境和他燕悼宜的心頭之痛,他遠遠比自己的兒子清楚燕國面臨著怎樣的困境,他不是不明白燕國又需要防備又需要仰仗宣國,他也清楚與凝國冰釋前嫌才是破局的辦法,但他沒辦法這樣做。
他是誰?是大燕國的大燕王!宣國和凝國還在給大昭當狗時,燕國就已經舉起了反昭的旗幟,北御胡虜,南抗強昭,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和談,也從來不向任何國家卑躬屈膝。時至今日,大燕依舊是那個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大燕,怎麼為了苟存就需要向兩個後起的臨邦獻媚呢?豈有此理!他燕悼宜只要還活在世上一日,就絕對不可能讓先祖遺留下來的榮光受辱。
燕悼宜動搖的心又一次堅定了起來,他舉起酒杯打算再痛飲一杯,不料,他的身體卻猛然顫抖起來,手中的酒杯滑落到了地上,他緊緊抓住了兒子。燕洛見父親出狀況,驚慌之下想要出聲呼叫,卻被燕悼宜攔了下來。
“不準……不準喊!嗚——本王知道,本王知道……葉紹、達奚涉遠、還有……還有林驍、餘元……他們、他們想拉本王下去了,本王!本王還偏偏……偏偏不下去!狗孃養的!啊……呼!呼!呼……”
燕悼宜就像一個掉進泥潭之中死命掙扎的人,好在他幸運地掙扎了上來。儘管臉頰已經是通紅,他的狀態卻漸漸平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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