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掙扎(第4/5 頁)
可爭議的肯定。那麼安仕黎要該怎麼做?
投桃報李,將詐降的訊息告訴許恆,讓宣軍立馬採取措施,那麼無疑是坑害了石建之還有幾千堅守豐平的大昭將士,甚至於許志威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也是毫不意外。是的,這個恩是安仕黎難以報答的恩情,其代價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繼續維持謊言,利用許恆幫助自己逃走,這固然是對安仕黎最為有利的選擇,也是絕境之中的安仕黎唯一的求生之道。可,這樣的話,安仕黎,還是安仕黎嗎?一個為了活命、為了上升而不擇手段,連如此誠懇對待自己的人都欺瞞、背叛的自己,與自己深惡痛絕的人又有何區別?區別就是更加的無恥!更加的齷齪!從活生生的人,變成生不如死的鬼。
即便是看到自己落榜、看到自己用來寫字的右手被摧殘時,安仕黎的心情也不曾像現在這般痛苦。倘若不是宣軍營中有嚴密看守,安仕黎早就放聲嘶吼了。安仕黎只能在心中抒發自己的無窮苦悶。
“天!我安仕黎前生前世到底犯了何等罪孽,使你如此薄情待我?為何我受盡屈辱與折磨,到頭來迎接的只是更劇烈的痛苦?而那些王公貴族又是何德何能?憑什麼他們生來就能將我這般的人踐踏於腳下?憑什麼他們可以悠然一生,而我卻只能彷徨於淵底,掙扎於懸崖……天!你若仇我恨我,為何不降下天雷殛了我?使我左支右絀、首尾難顧。”
寒冷無處不在,安仕黎卻幾乎滿身大汗。不等他徹底想出答案,不速之客就趕來了。
許賁帶著隨從悍然衝進了安仕黎的營帳中。不等安仕黎反應過來做出應答,那人高馬大的隨從便抓住了安仕黎,將他拖拽至地面,令他跪著接受許賁的審訊。
“昭狗!”許賁怒目圓睜,指著安仕黎大喝道:“老子知道,你們昭狗必是詐降,速速向本將承認,本將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許賁雷霆一般的怒喝讓安仕黎懵了好一會才徹底反應過來,起初他還以為是詐降事洩,宣軍要拿自己開刀了。現在看來詐降之事應該未曾洩露,許賁這是在嚴刑逼供。安仕黎自然不能承認,他嚴肅地斥責許賁道:
“將軍意欲何為?我豐平守軍乃是誠心投效,將軍奈何至此?屈打成招,法之大忌……啊!”
許賁拔刀,一刀砍在了安仕黎的大腿上,頃刻之間鮮血淋漓,安仕黎痛得鑽心,緊緊咬住牙關來減緩疼痛。許賁非但不罷手,抬起自己穿著鐵靴的腳往安仕黎的傷口上狠狠踩了幾腳,安仕黎差點就疼暈過去了。劇烈的疼痛,令他的頭腦都開始了眩暈。
“快交代!你還能少受些苦頭,再不交代,本將再在你身上開幾個窟窿。”
“你!”安仕黎怒不可遏地注視著許賁,此時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承認,“貴國元帥得知將軍擅自胡來,豈會不嚴懲將軍?貽誤豐平歸宣大計,將軍安能脫罪?將軍慎重……嗚!”
許賁往安仕黎的腹部重毆了一拳,安仕黎頓時感到自己的胃裡翻江倒海,喉嚨湧上濃重的腥味,血液不住地從嘴角流出。許賁不屑地注視著安仕黎,他可從來沒有把安仕黎當作過人,這種低賤之徒,殺了就殺了,隨手的事情,許志威怎麼可能會和許賁計較呢?對於安仕黎的威脅,許賁絲毫不在意。
“這昭狗還沒吃夠苦頭,你們把他按在地上,本將往他的背上剝點皮下來,看看這傢伙除了嘴硬還有哪裡硬。”
隨從將安仕黎按倒,正要動手扯安仕黎的衣服,卻聽得營門傳來的一聲怒喝。
“給我住手!”
許恆身上沒有披甲,他的手裡緊握著一把大刀,氣勢洶洶地衝進營帳中,許賁等人被許恆的闖入驚住,一時都不敢有何動作。許恆先是衝到安仕黎身邊,作勢要砍按住安仕黎的兩個隨從,那兩個隨從被許恆的陣勢嚇得躲到一旁,許恆丟下大刀,連忙蹲下去扶已經不省人事的安仕黎。
“許…兄。”
見到許恆趕來,安仕黎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見到安仕黎這副悽慘模樣,許恆兩眼通紅,他像是燃燒的大樓一般衝著許賁怒斥道:
“許賁!誰讓你在此胡來的?給我退下!”
“堂兄,你怎可如此偏袒這昭狗?昭狗必是詐降,絕不能……”
“放肆!”許恆更加憤怒,他撿起地上的大刀,對著自己的袖子說道:“給我滾!安仕黎是我負責監管的人,與你何干?現在你居然還敢拷打我的人,你若再要胡攪蠻纏,我許恆從今往後與你恩斷義絕!”
許賁從來沒有見到溫文爾雅的許恆露出這樣暴怒的一面,即便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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