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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睿粉嫩的唇瓣輕輕啄了一口,嗓音暗啞地傾訴愛意,“晚安,我的寶貝。”
隨後便繼續替方睿守夜,並沒有注意到女子夾著血氧儀的指尖顫抖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窗外便下起了毛毛細雨,給這座還未徹底甦醒的城市披上一層薄薄的面紗。
方睿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坐回床沿邊握住母親的手,欲言又止。
八天時間,回憶訴說的都差不多了,可媽媽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護士將第三療程的藥劑打入吊瓶,彈了彈滴壺中的液體開導道:“如果回憶講完了,可以跟病人說說沉睡這兩年發生的事。相比較於追憶過去,展望未來更能刺激患者的神經。”
方睿聽完恍然大悟,回想起自己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欣喜的嘴角又逐漸抹平。
母親沉睡的這兩年,他除了沒日沒夜地在各個打工場所輾轉,幾乎沒有好好生活過。
面對社會的輿論和旁人的唾棄指責,方睿也不曾抱有對美好未來的憧憬,更多的是一念之間的輕生。
這些不願再提起的經歷他又怎會跟母親說出口?
恍惚間,寬厚的掌心覆在頭頂,源源不斷地傳遞著溫暖。
方睿抬眼望去,撞上男人深邃的暗眸,觸及心靈最柔軟的地方,“傅”
“噓——”
傅景深拽過一張椅子緊挨著方睿坐下,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低聲道:“乖,沒事的,我和你一起。”
護士看著眼前這對“同母異父兄弟”間的親暱互動感動不已,端著托盤退出了病房,心裡也在禱告著奇蹟會出現。
被旁人這麼誤解也很正常。
因為傅景深從兩年前,就以李文芳家屬的身份默默提供著定額的醫療費,並且定期去醫院探望,比方睿還要關心她的狀況。但患者的戶口本上並沒有他的名字,所以男人才假借“同母異父”的身份一直為自己贖罪,並且還讓醫院替他保密。
這次,他和方睿一起出現在醫院照顧患者,更是“證明”了兩人之間微妙的關係。
病房裡,方睿訴說著兩年來在底層社會摸爬滾打的經歷,鼻腔酸澀眼尾不禁泛紅。
“”
“媽”
“這兩年我過的很不好。我很多次都想跟著爸爸一起去了,可想到你還在病床上躺著,每個月需要高額的醫療費,我又放棄了。”
“我不止一個夜晚夢見你和爸爸睡在我兩側,哼好聽的搖籃曲哄我入睡。”
“我多想在夢裡沉睡不醒,就這樣永遠睡過去。但我不能,中午睡一會還要去酒吧上夜班,得次日凌晨三四點才能回家”
“媽,”
少年的嗓音跟風匣子灌過一般嘶啞,小聲的抽噎在病房裡迴響。
傅景深撫慰著情緒失控的少年看向病床上的女子,卻驚訝地發現方阿姨的眼角竟溢位一道淚痕
男人“唰”地從椅子上起身按響警鈴,緊接著又奔出病房,不顧醫院“禁止大聲喧譁”的標語在走廊裡大喊,“醫生,醫生!——”
方睿也從傅景深的言行舉止中意識到有大事發生,剛拭去模糊視線的淚水便看到媽媽的眼尾也在流眼淚。
“媽?”
少年不可思議地湊近檢視,指腹抹去溫溼的痕跡,淚水遏制不住地決堤崩潰,“媽”
就算身體還在沉睡,潛意識還是會因聽到兒子痛苦的經歷而共勉共情。
主治醫生和護士聞聲趕來,拿出小手電仔細檢查著患者的視網膜好一會才收手。
傅景深輕拍撫慰著泣不成聲的少年,語氣焦急地詢問道:“醫生,到底怎麼回事,她能醒過來嗎?”
醫生在跟護士低聲吩咐什麼,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男人的問題。
傅景深有些生氣,抓著醫生的肩膀情緒激動,“我問你話呢!你告訴我,她到底會不會醒?什麼時候醒?!”
護士在得到指令後便立即離開了病房,醫生經歷過大風大雨,對於男人暴躁的態度也異常淡定。
他扶了一下鏡框,淡淡道:“這位家屬,請您冷靜。”
“冷靜?!好不容易有甦醒的前兆,你讓我怎麼冷靜?”
“等您冷靜了,我才會跟您講述接下來的治療手段。”
傅景深聽聞怔住,調整了好一會情緒才恢復正常。
先前離開的護士也在這時匆匆趕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幾人推著一臺裝置儀器。
冷清的病房裡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