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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太近,災民務必要安撫,且不可怠慢,若是百姓急了,會有民怨四起,陛下的根基不穩,受不得百姓的反。”
“朕知道,已經派了子春去料理。”
周禾是宋瀾的血親,又是如今朝堂上的新貴,派他去,足可以讓百姓對這批受災的難民有多麼重視,可謂是皇恩浩蕩了。
宋瀾行事果斷,如此安排,卻讓梅硯安心不少。
這一年來,他雖不斷打壓朝臣、鞏固皇位,卻仍然記得梅硯當初在東宮裡教給他的那些為君之道,百姓的事是要緊事,不可懈怠,但還有些事也不可掉以輕心。
梅硯道:“聽紙屏說,南詔的內亂已經平了,雖說紙屏已經回來了,但南詔王顯然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便有紙屏在盛京為質,也並不能確保南詔不會趁亂起事。”他頓了頓,像是開玩笑:“陛下知道的,南詔可不會下雪。”
宋瀾點頭,“依少傅的意思,又要如何提防南詔?”
“臣向陛下舉薦一人,此人若能親赴幽州雲州,南詔之危可解。”
“誰?”
“左相,孟顏淵。”
宋瀾坐直身子,陽光灑在他的睫毛上,眸子裡半是困惑不解:“朕不懂,那孟顏淵是徐玉璋的門生,一門心思想要抓著朕的錯處,逼著朕把皇位讓給宋南曛,他巴不得南詔打進來呢,怎麼會幫朕?”
梅硯沒有解釋,只是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面,神情冷靜,淡淡道:“陛下若還肯信臣,就讓臣見他一面。”
宋瀾之所以不再軟禁梅硯,就是想讓梅硯在他身邊好好活著。他知道梅硯存著死志,即便在自己性命的要挾下不再尋死,對這人世卻仍舊沒什麼依戀。
昨日他們碰到宋南曛,梅硯情不自禁談論了許多朝政上的事,宋瀾這才覺得,讓梅硯知道一些朝政也未嘗不可,至少他的心不會那麼空,至少他能同自己多說幾句話。
宋瀾沒再問,允了梅硯的請求,只是他自然不會讓梅硯出宮,便召了孟顏淵進宮。
梅硯讓東明拿來了自己的朝服,他被軟禁以後就只穿常服,換衣服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他如今瘦了許多,貴重的紫袍穿在身上有些寬大,東明為他掛上金魚袋、戴上六梁冠,看著眼前的主君,一時竟落了淚。
梅硯裝作沒看見,垂首理了理衣襟,蒼白的面上掛著笑意,從內室裡轉出來。
孟顏淵還沒來,宋瀾正坐在桌前看摺子,他聽見聲響,抬眸看過來,登時便怔住了。
“少傅……”
從前這個人,就是穿著這樣一身朝服,噙著笑意拿戒尺打他的手心,含著暖意伸手揉他的頭髮,提筆沾墨,為他取字“青冥”。
他真是蠢,蠢到忘了他的少傅生來就該穿這樣一身朝服,觀詩文寫策論,而不是被他囚|禁在僻靜宮殿裡,險些喪了命。
宋瀾還沒說什麼,廖華就報左相到了。
這是宋瀾登基以後,梅硯與孟顏淵的第一次會面,他大概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久病不愈”的梅硯,被宋瀾叫著坐下以後還有些懵。
對面的梅硯也正打量他,孟顏淵今年得有四十了,他比從前顯老了些,鬢間夾了些白髮,消瘦的臉上透著老謀深算的精光。
他是從前的上柱國徐玉璋的門生,先帝在位的時候就是左相,與徐玉璋一前一後把持朝政許多年,眼看就要把宋瀾從太子之位上拉下去了,卻沒想到徐玉璋死在了梅硯手上,孟顏淵還沒緩過勁兒的功夫梅硯就弒了君,宋瀾踉踉蹌蹌登上了皇位。孟顏淵一黨仍舊想要扶持宋南曛,這一年來沒少給宋瀾使絆子,偏偏其人位高權重,宋瀾再怎麼殺伐果斷,也一時動不了他。
“梅景懷?”
孟顏淵回過神兒來,有些吃驚。
梅硯笑笑,冷漠疏離:“左相,許久不見。”
孟顏淵哼了聲,他雖不知先帝是死在梅硯手上,卻早就因為徐玉璋的死與梅硯結下了樑子,之前還盼著梅硯早早病死來著。
“聽說梅少傅一直在宮裡養病,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如今是好了?怎麼瘦了這許多。”
孟顏淵自顧自說了一堆話,梅硯自不會同他說實話,宋瀾怕他起疑,就敲了敲扶手:“少傅的病自然是好多了,不然朕也不會請他出山。”
“出山?”
“是呢,幽雲二州的雪災,左相知道了吧?”
昨天傍晚周禾等人進宮的時候還只有一小批災民到了盛京城外,今早卻已經有幾百人入了城,戶部承了宋瀾的旨意,搭棚施粥,鬧得整個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