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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音,側首看了門外立著的那兩個侍衛一眼,“陛下確實不該信臣。”
畢竟當年的事情鬧得太大,知情的人都以為梅硯想要造反奪位,誰還會留他的命。偏偏宋瀾留了,還千哭萬跪地求他不要死,梅硯哪裡還狠得下心,留他一個人在這世上步履維艱。
梅硯三言兩語說動了孟顏淵,解了南詔的隱患,宋瀾心裡其實挺開懷,就沒再計較梅硯冷冰冰的話,轉眼到了晌午,宋瀾留了梅硯在昭陽宮用膳。
比起早膳的清淡,這頓午膳便顯得精緻了許多。
叉燒酥魚、木瓜八珍、蟹粉狀元球、東坡白龍膳……
梅硯提了筷子,抬眸掃過桌面,那雙杏眼平眸微微一動,藏住了不為人知的情緒。
一桌菜,全是錢塘風味。
梅硯祖籍錢塘,八年前帶著東明到盛京城赴考,從此再沒回到過家鄉,他初來的那幾年不愛吃盛京菜色,整個人瘦了一圈兒,後來當了宋瀾的少傅,二人又漸漸熟絡起來,宋瀾就揹著皇帝找了會做錢塘菜的廚子送到東宮裡,梅硯什麼時候想吃錢塘菜,只要進宮就能吃到。
梅硯嚐了一口叉燒酥魚,並無太多醬汁,味道淡,卻又不見魚腥,很合他的口味,不用問都知道還是當初東宮裡那廚子做的。
他一口一口嘗著菜,心裡卻止不住波瀾起伏,宋瀾那樣恨他,卻還肯讓他插手朝堂事,卻還是記得自己那與盛京格格不入的錢塘口味。
這些菜都是宋瀾親自吩咐那廚子做的,錢塘地界的人口味大多清淡,他其實不愛吃,只是梅硯喜歡,便索性託著下巴看梅硯吃飯。
他的少傅病了太久,整個人形容消瘦,就連吃飯的樣子都顯得一副病態,只是仍舊好看,梅硯膚色白,一張玉臉像是在雪裡融過,那雙杏眸渡著溫光,少了些許的冷冽。
一桌子菜,梅硯用了不少。
“陛下有心了。”
宋瀾傾首笑笑,難得溫和,“少傅替朕出謀劃策,朕本就應該好好報答。”
這話有些生分,梅硯卻並未多言,只是垂了眸,“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忠?
他是天下最不忠的人。
宋瀾挪了椅子,坐到梅硯身邊,臉上還含著笑意,手卻搭上了梅硯的腰。
梅硯很瘦,隔著寬大的袍服,那腰摸著一點肉都沒有,他心裡其實有些心疼,臉上卻還是笑,在梅硯略顯驚恐的目光下一字一句:“忠、君、之、事。”
梅硯一偏頭,閃開了宋瀾的手,眸中全是惱怒,語氣甚至有些委屈:“食不言,陛下,好好用膳。”
宋瀾含著笑收回手,沒再動作,比之先前二人只要湊在一處就要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狀態,這頓飯吃的其實很平靜。用過午膳,宋瀾仍沒急著讓梅硯走,又留人看了會兒摺子,商量了會兒幽雲二州的事,一下午談的都是政務,沒再說別的。
梅硯不必整日待在癯仙榭裡,心情自然又好了許多,他不願提以前的事,卻挨不住宋瀾的作邀,到昭陽宮也只是說些策論。
他們似乎只有在不談舊情的時候才能好好共處一室了。
有愧
轉眼就出了正月,雪都化了,天氣也比之前暖了些,宋南曛逮麻雀的時候又被宋瀾捉了個正著,宋瀾一生氣,把人叫到昭陽宮裡考校詩文。
宋南曛原本愁苦不已,卻發現梅硯也在昭陽宮,就好像抱住了救命的大腿,求梅硯替他解那格律不通的詩。
宋瀾剛要罵他,就聽見廖華敲門,“陛下,卑職有事要稟。”
他眉頭一皺,覺出廖華的語氣有些急,想來是不能當著梅硯或是宋南曛的面兒說的事。
“朕出去一趟,宋南曛若是答不上來,少傅只管罰他抄書。”
梅硯正被宋南曛纏得自顧不暇,也沒注意這邊兒是什麼事,下意識就應了,直到宋瀾推門出去,也沒反應過來。
廖華的確很著急,卻拉著宋瀾走遠才肯開口。
“陛下,是您派到錢塘去的人有訊息了。”
宋瀾一聽,一張臉頓時白了,這段日子他和梅硯都沒有提起以前的事,兩人之間的相處也就很融洽,只是那件事終究是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坎兒,從沒有人忘記過。
梅硯犯了謀逆重罪,偏偏宋瀾的私心想要維護他,他想知道梅硯為什麼在他身邊蟄伏五年一出手就是先帝一條命,可這件事兒不能明著查,宋瀾派人去錢塘查梅硯的身世,人一走就是幾個月沒有訊息,他其實早就不耐煩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