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詰難太子。”
皇帝拂袖,沒應他的話,即便他讓宋瀾撇清干係,他也是宋瀾的少傅,皇帝不會不打壓宋瀾。
宋瀾被拖出去打了六十棍杖,殿裡,老太監遞給梅硯一杯牽機酒。
梅硯淡笑著接過,一飲而盡。
那場雪太大了,又那樣冷。
牽機酒摧人心肝,斷人肺腑,梅硯被送回少傅府,在床上不死不活地躺了三天。
全身痙攣、心口生疼、他說不出話,也睜不開眼睛,瀕死之際,他看見父親和祖父,又是一陣痛徹心扉,就連呼吸都成了多餘的。
直到那個少年拖著一身杖傷和一雙跪壞了的膝蓋跌跌撞撞跑進來,跪在他的床前,顫顫巍巍:“少傅,你醒一醒。”
——
如當年一樣,梅硯睜開眼睛。
宋瀾就守在自己床前。
“青冥。”
他含糊著喊出宋瀾的字,才驚於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宋瀾卻已經激動地伸手去搭他的額頭,嘀咕道:“怎麼還是有些燙?朕去請段紙屏來看看。”
梅硯眼前模糊了一瞬,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這一覺卻沒再做夢,再醒過來的時候,守在他床邊的人已經換成了段驚覺。
“咳——”
他咳了聲,發覺嗓子沒那麼啞了,身上也松泛了許多。
段驚覺已然聽到了這邊的響動,含著南國碎雪的聲音傳過來:“景懷,醒了?”
梅硯下意識想要坐起來,段驚覺也沒攔著,上前搭了把手將人扶起來,尋了個靠枕靠著。梅硯久被夢魘侵擾,夢裡夢外的畫面都讓他生出許多不真實感,一時間還有些懵。
“我這是?”
段驚覺伸手搭了梅硯的脈,一邊道:“你這一病半個月,可把陛下急壞了,不過他也真沉得住氣,直到昨夜才召我進宮,實不相瞞,我也被嚇到了。”
梅硯這病其實不嚴重,就是心裡太過鬱結,必得要發作一番。那些個太醫貪功近利,給梅硯開的藥有些猛,反而不利於他的熱症退下去。
“紙屏,教你費心了。”
段驚覺把完脈,將梅硯的胳膊放回被褥裡,又回頭去寫藥方,渾不在意地說:“我費什麼心,不過是大半夜趕來給你開了幾服藥,遠不如陛下妥帖的。”
梅硯皺眉,不知他為何要用“妥帖”二字,但還是忍不住問:“他人呢?”
“在瑤光殿議事呢。”
前些時候梅硯雖一直昏睡著,但並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隱約間是能感受到是誰在照料著自己的,他其實有些掛念宋瀾,但這話不好同段驚覺說,只點了點頭就又默不作聲。
段驚覺也默了會兒,還是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景懷,正月裡我進宮見過你一回,你那時是怎麼同我說的?你說你會與陛下好好談一談,這就是你們談出來的結果?”
梅硯剛醒,腦子亂的很,起先並沒聽懂他的話,直到段驚覺抬手往床上指了指,梅硯的瞬時間就紅了。
這是昭陽宮的龍帳。
段驚覺看見他的反應,忽然嘆了口氣:“先前我聽了那些流言,還道他們是以訛傳訛,竟不想這事兒是真的。”
梅硯一怔,“什麼流言?”
“你不知道?”段驚覺微訝,“前些時候有言官參奏,說陛下留你在宮中別有用心,你二人之間,或許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關係。”
梅硯被子下的手一緊,下意識攥緊了床單,那些事的確不是空穴來風的,他以為宋瀾遮掩得很好,殊不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段驚覺點到為止,並不說破,又回過頭來寬慰他:“但你放心,陛下如今足可以獨當一面了,我聽說他怒斥了那幾個多話的言官,罷了人的官職,其中還有一個要死諫的,當堂撞了柱子,陛下也沒讓人攔。”
梅硯心裡一涼,“人怎麼樣?”
段驚覺媚眼笑笑:“血花四濺,自然是死了,其餘人也都老老實實閉了嘴,再沒有敢置喙的。”
梅硯腦子裡嗡的一聲,人死了?宋瀾為著掩人耳目,將一條人命視若無物?
“我還以為你與陛下是有什麼誤會,如今看來,他為了你逼死一個言官,待你也是很好的,我倒是寬了心。”
屋裡又靜下去,梅硯再沒答話,一張臉卻白的嚇人,身子又忍不住開始發顫。
“景懷?怎麼了這是。”段驚覺又去搭他的脈,卻並沒發覺有什麼病症復發的跡象,似乎他只是氣到了。
梅硯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