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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中學時在學校上課認真百倍。
一隻螳螂爬上了季窈的腳背。
季窈起先沒注意到,等螳螂憑足肢勾著他的衣服一路攀上腹部才發現。
季窈驚異地看著這隻螳螂,就見綠色昆蟲靈性十足地停在綁住他和謝迢的水袖邊緣,張開鋸齒狀嘴開始啃齧布料。
季窈小聲地叫謝迢,“謝迢,謝迢,你低頭看。”
“看見了,言槐身上也有,”謝迢微微前傾,也小聲道,“是羅蘭,她們倆找過來了。”
羅蘭善控蠱,螳螂不必說自是她的手筆。白青黛未露面,不出意外是和羅蘭在一起的。
顯然,那兩人的計劃是先助己方脫困,之後要麼打要麼跑,和季窈的計劃背道而馳。
可恨他們被戲鬼分開後各自為營,沒有和隊友溝通計劃的機會。
小廝鬼四處轉動,既是威懾他們認真看戲,也是防止他們逃跑,但它也不會想到有極小的昆蟲來幫人逃走,因此什麼也沒察覺。
時間慢慢向前走,螳螂啃齧的速度不慢,已經將水袖啃出了一道豎縫,只要用力一掙——
鑼鼓聲止,帷幕垂落,一場戲終。
看客立時配合的爆發出一片響亮的掌聲,手被捆住的就以嘴喝彩。
很快,臺上的戲鬼返場,手裡捧著大鑼充作托盤,這是古時看戲的規矩,戲散後,觀眾看滿意了,就要掏錢,或多或少,全憑寬裕,扔進戲子捧著的托盤裡。
戲鬼先到了第一排,最早消失的那個電工面前。
它也不說話,就那麼盈盈地望著電工,電工身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他哆嗦著嗓子,磕磕巴巴道:“您、您唱的真是太好了,我看的簡直移不開眼,您就像那老畫裡的神人走下來了……”電工用盡畢生所學艱難地誇讚著戲鬼,力圖讓戲鬼臉上露出被讚賞的羞澀笑容。
“我、我身上真的沒東西了,您要是願意,我、我……”電工欲哭無淚,還是補全了後半句話,“願意再為您打一年工,就算是我的捧場了。”
“那累積起來你就要為我們戲班打十年工了。”戲鬼笑意吟吟。
電工含淚點頭。
戲鬼滿意離開,水袖輕輕拂過電工的肩頭,款款地走到下一桌、言槐面前。
季窈全程大開眼界的看完。
這還真是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不過這一關並不算難過,花花轎子人抬人,花言巧語騙騙鬼就好。
季窈琢磨著趁此機會,他的計劃正可以實施,已經打好腹稿,就等戲鬼轉到自己這桌,然後言槐就在前面揭竿而起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
螳螂已經咬斷了言槐身上大部分的綢帶,言槐用力一掙,捆著他的水袖便四分五裂,托盤的戲鬼沒想到會出這個變故,猝不及防間,被言槐猱身而起,一掌拍飛了出去。
後臺的戲鬼霎時傾巢而出,手中拿槍的拿槍,執劍的執劍,全都向言槐圍攏過來。
衝突已起,暗處的白青黛和羅蘭也不再隱藏,紛紛跳了出來。
羅蘭控蠱,一大片黑壓壓的、密集到看不清品種的昆蟲向戲鬼們飛去。
白青黛是巫祝,在這裡一直沒有請到神上身,索性憑著自身的武力,勇猛地衝進戰圈中,救普通人先離開這裡。
謝迢更是不用等螳螂咬完水袖,直接從內部破開,白色水袖四分五裂,黃色的符咒從其中飛出,招呼在了戲鬼的身上。
一行五人,其餘四個都找到了自己的戰鬥位置,只剩季窈呆呆地站在原地,還在狀況外。
啊?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事已至此,不管他們了,我的計劃不能夭折!
季窈解開和謝迢連著的紅線,跑到一邊扯住一隻被謝迢符咒拍飛的戲鬼,喝問道:“你們戲班班主在哪,我有一筆大生意要和它談!”
戲鬼利爪一伸,就要自己先和季窈談談。
季窈嘖一聲,拿出謝迢送他的符咒,恐嚇地懸在戲鬼臉前,“快說,不說的話打爛你的嘴。”
戲鬼:“……”
利爪轉了個方向,指道:“那個角落。”
季窈立刻扔掉戲鬼,去找戲班班主。
在他身後,戲鬼躺在地上,袖口水袖毒蛇般的立起,就要向季窈打去——季窈後背露出,正是不設防的時候。
一張符咒斜斜打來,讓戲鬼的攻擊胎死腹中。
謝迢混戰中一直留一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