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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要起身,“真有人來找你了……”
然後就被付涼一隻手強行按了回來。
他不喜歡和人講話時對方分神。
唐燭背脊像是被這一下搞得僵直了一科,卻還是乖乖坐了回來。
倉庫就在第二間,幾乎沒過兩秒,門便被人猛地開啟。燈光也跟著照了進來。
就著光,付涼能瞥見男人茫然地看了看來人,又把頭埋進了陰影了。
“繼續說。”付涼並不想理睬這群護衛。
唐燭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結在明滅的光中上下滾動:“或許……或許曾經作為海盜的大副,早已經受夠了公司的捆綁與剝削,因此也並未覺得丟掉寶藏有何不可。就……就……”
衛兵們只好舉著瓦斯燈,大氣兒不敢喘杵在門口。
“就順水推舟,以此要挾船長跟自己一起離開……”
但這顯然也給男人造成了困擾,他那雙眼垂著,視線落到稻草堆裡唯一豔麗的顏色那件顏色豔麗的女士內衣上,又迅速移開了。
可付涼很難理解這行為。
他不是說過亨特跟那個俄國女人在這裡做了什麼嗎?
那唐燭見到它們為什麼還是要驚訝呢?
他盯著唐燭睫毛在面頰映出兩排陰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嗯,走吧。”
唐燭如獲大赦,迅速從木箱上起身就往前走,完全忘記整理自己皺巴巴的西服。
付涼慢條斯理攏好大衣。臨出倉庫門前,瞥見了前頭男人那燒紅的耳垂。
寶藏
時間回到午後兩點。
付涼將發了瘋病的胖子警長領回休息室,交由自己那位室友保管。
臨走前,那身材能算得上“高大”的男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跟著他出了門,吞吐地說了些令他費解的話:“那我、我在這兒等你。”
說罷,就讓休息室內獨處的亨特哀求著進房間去了。
等他輕鬆從小號手以及傭兵那邊取得了線索,拎出口袋中的懷錶開啟瞥了一眼,發覺時間還早。
付涼邊走邊往走廊外望了兩眼。覆天蓋地的雲雨團,看似柔軟,實則會露出猙獰的藍色閃電來。
整一天,衛兵來找過他無數次。說維納迫切想跟他單獨見面。
總歸閒來無事,現在去一趟也好。他想。
維納的休息室精心選在了主樓頂層,甚至這個點兒還有源源不斷登門拜訪的男女。
由於他的出現,場面一度變得奇怪了些。
或許是當著維納的面,不好叫出他母親“隨意”給自己取出的東方姓名。也不敢就著他這張臉喊出卡文迪許家“慷慨賦予”的本名。
支支吾吾,像極了他那位室友這兩天對自己的模樣。
最終,幾個長輩竟跟著年紀小的,不成體統地一同招呼了聲:“……小殿下。”
也虧了被“特殊對待”的人是付涼。他行若無事地點了頭,頂著張寫滿“慢走不送”的臉,徑自坐上了沙發。
於是一分鐘內,會客室內空了下來。
維納裝模作樣地朝他笑了笑,二郎腿舒服地翹了起來。
“艾伯特,我真沒想到你能來。最近過得怎麼樣,還算愉快嗎?”
付涼一向討厭卡文迪許家的人,不過這位小叔叔例外。
“沒有變態騷擾的日子,對你來說很枯燥乏味吧~”
——對他,起碼得能算得上是極度討厭。
“還好。”付涼自詡近日勉強還算充滿樂趣。
嗯……自從在碼頭遇見那位室友之後。
維納見他平淡無奇的回覆,好看的臉都皺了起來,面色擔憂:“親愛的,難不成你的嘴最近不舒服嗎?”
居然!沒還嘴?!
“……”付涼冷漠地捏起桌上新放的茶杯,沒搭理他。
即使現在時間尚早,但不代表他願意浪費在這人身上。
有這個功夫,不如睡一覺,或者……嗯,或者去到自己室友那兒,談話稍稍增加,就能在他空白的臉上多貼幾張“標籤”。
“你知道船上運送的是什麼東西,對嗎?”他開門見山地問。
維納那雙好看的藍色眼眸含了點兒笑意,“親愛的,你是在問我那個本該出現在展覽上的寶貝?怎麼會呢,我甚至沒見過它。”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金髮男人沉默了片刻,眼神卻仍舊是極度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