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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涼沒分目光給他,繼續往前走。
“……嗯,算是。”唐燭吞吞口水。
“那今天這件事,你還有其他想說的嗎?”對方難得話多,讓人有點不習慣。
“有。就…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相信你的,只是腦子笨,想不出原委。不然當場我就反駁那老頭了。還有,再怎麼說你也是貴族,船長就算有東印度公司撐腰,怎麼敢……”
“沒什麼。”付涼無所謂道:“畢竟他做了幾十年海盜。只是蠢而且還沒習慣裝模作樣罷了。”
“你是說海盜?!”那老頭兒竟然是個海盜?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海盜。
“嗯。他袖口領口旁的面板十分乾燥甚至脫皮。那是因為海盜常年漂泊在海上,除非遇見雨天,其他時間都得用海水洗衣服洗澡。海水含鹽量高,導致他們幾乎都有面板病。
還有辦公桌上的朗姆酒,明顯是兌了水的。這也是多年海盜生活留下的習慣,在船上,酒水更易儲存,海盜們喜歡在酒裡兌一些水,這樣能讓它們喝起來甜味更重一些。”
就算已經見識過幾次,唐燭依舊有些吃驚,又不敢流露過多顯得自己太過沒出息。
他嚥下已經到嘴邊的讚美,碎碎念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當時沒有直接堵了船長的後話,也是篤定了他們會把維納大人請過來吧?不過要是我,可能當時會直接發作。不像你,我心眼小,聽不得別人說那些話。”
他曾經還沒下領獎臺就把汙衊自己的亞軍拎起來打了。
但當時在各大媒體的鏡頭下,沒怎麼發揮好,只讓那夥計斷了幾根肋骨。
說罷,注意到付涼既然認真在聽自己講話,甚至若有所思地蹙眉,繼續問:“還有呢?”
唐燭瞬間覺得自己或許已經從點點滴滴拉進與男主的距離了。
這可是把所有人當空氣的付涼啊,居然在持續問自己的意見。
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回答:“沒了。”
又沒忍住,笑著問:“不過,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的想法?”
“沒什麼。”付涼沒帶什麼表情:“就想知道你的腦袋裡有用的東西總共多少。”
說著瞥了唐燭一眼,妄自搖了搖頭。
彷彿在說:一點兒沒有。
靠……
他踉蹌了一步,咬了咬牙。
操,天才說話都這麼討打嗎?
目的地是走廊盡頭的儲物間,深紅色木門緊閉,把手上掛著個“勿進”的木頭小牌子。
唐燭還未動作,旁側便有隻手伸出,毫不猶豫將它扯了下來,推開了門。
“別愣著,進來。”
“哦,好。”他舔了舔唇,跟進去關上了門。
此時莫約午後一點鐘,可由於天色過於暗,室內點著幾隻瓦斯燈,分別掛在牆壁上。
這裡多半是專門供演奏團存放樂器的地點,各類形狀的木製或裹皮箱子七七八八疊在一起,地板上還堆著些修理工具。
付涼開啟了最上方的一隻紅木箱,掃了一眼裡頭的東西,指腹在雕花處摩擦了兩下。
木板浮雕、完工沒多久……
“嘶……”唐燭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學著他也去摸那些花紋,卻忽然被木刺紮了手指,埋怨起來:“你小心手啊付涼。這樂隊真奇怪,也不知道有多著急才拎了這東西上船。”
身旁人有些無奈,又像多出些稀奇古怪的興致來,側過身來,懶散地倚靠著牆壁問他:“怎麼奇怪?”
那隻骨節分明且有力的手,此時認認真真捏著指腹。聽到付涼的問話時,便整個人都謹慎起來:“剛剛我在大廳,有個演奏團的說自己也是星洲人,過來向我敬酒來著。不過我看他和其他人並不熟。就好像……”
“像被臨時拼湊起來的。”
“嗯嗯。可我想起你之前說的,這艘船並不是普通商船,而是東印度公司的貨船,又覺得他們沒準就是為了偽裝,才臨時蒐羅了一群人。但後來……”唐燭頓了頓,道:“有位女士跟我埋怨船長招待不周,說是剛剛有位先生想再聽一遍莫扎特的《第四十交響曲》,他們沒答應。”
“嗯。”
“我是……覺得他們實在沒必要拒絕。除非樂隊有問題。”說罷,他舔了舔唇,口腔內殘存著葡萄酒酸澀的味道,有些陌生。
“確實有問題。”付涼掏出口袋中的方巾,擦拭著手掌,整個人懶洋洋的,絲毫沒有一個私自闖入者的樣子:“因為他們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