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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柏桓親近。
但是柏桓修行勤勉刻苦,謝清玄去找他,十次有八次在閉關。
謝清玄很執拗,每次柏桓閉關多長時間,他就在柏桓的飛來峰等多長時間。
他以為,他對柏桓的親暱,和柏桓對他的是一樣的……
他實在是太寂寞了,偌大的長茗峰,只有謝清玄一個人,形單影隻。
後來柏桓每次閉關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那次,柏桓整整在洞府裡修煉了十年。
謝清玄也在飛來峰等了十年,他每日都會在柏桓閉關的洞府外徘徊一小會兒。
十年,實在太長了,這時間放在一個凡人身上,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年間,謝清玄從少年長到青年。
十四歲到二十四歲……
當柏桓出關的那一刻,出乎意料地,他竟然又看到了守在洞府外的謝清玄。
只不過這一次,柏桓沒有認出青年模樣的謝清玄,因為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謝清玄換牙階段,長著一副豁牙子,咬不準字,講話漏風。
如今事情都快過去七百年了,但奇怪的是,柏桓至今都對自己出關的那一幕印象深刻。
墨髮如瀑的青年,著了一身紺青色圓領衫,與春日光景相稱。
因為視角原因,柏桓看到他小半張容顏被開得穠豔的西府海棠擋住。
只那半面容顏,卻足可以瞥見,青年是何等的仙姿玉色。
修真界盛產美人,但這樣般般入畫,百般難描的,也著實難見。
直到謝清玄拂去礙眼的海棠花枝,柏桓這才得以看到青年的全臉。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滿樹粲然的海棠花亦被豔壓……
可惜美人輕浮,柏桓看到青年向一枚流彈一樣撲到自己懷裡。
柏桓自詡嚴正君子,從沒與旁人有過親暱接觸,當然他自覺濾過自己奶孩子(謝清玄)的記憶。
懷裡的人身上似乎有一股說不出的冷香,很好聞,像開在深海里的花。
因為慣性原因,謝清玄一頭撞到他懷裡,他只能不合規矩地攬住他的腰。
柏桓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這麼軟,反正他此刻覺得自己好像抱了一團有溫度的綢緞。
柏桓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料有些溼意,這人好像在哭。
謝清玄將自己的臉埋進男人的胸膛,因為偷偷流淚,連聲音都有些沙啞沉悶。
“師兄,你終於出關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都長高好多了……”這一句很輕,柏桓沒能聽清。
因為他此刻已經將謝清玄推了出去,他總算是想起眼前這人是誰了!
一幕幕可怕的記憶翻湧而出,此時美人的面孔也瞬間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惡鬼。
謝清玄的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因為剛才哭過,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嫣紅。
“師兄,你幹嘛推開我?”
青年因為方才哭過,眼眶中的淚珠還沒有風乾,漂亮的眸子噙著淚,像是被清澈的山溪水洗滌過,顯得瀅漉有光。
因為被柏桓無情推開,謝清玄委屈地瞪大了眼睛,原本略微狹長的桃花眼,成了圓滾滾的貓兒瞳。
他的頭輕歪著,眉頭微蹙,滿臉都在向柏桓控訴,為什麼不跟自己親近。
柏桓看著謝清玄,今日他心中難得沒有產生厭煩的情緒。
也許對美人的耐心總是格外多些是人之常情吧。
“已經長大了,不能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和人摟摟抱抱。”柏桓的聲音很好聽,和他的外表一樣溫潤俊逸。
小時候,謝清玄一個人守著空曠的長茗峰,倒映在窗紙上的霧氣昭昭的草木樹影,被他想象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謝清玄總是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怕得睡不著覺。
每次嚇得睡不著,柏桓都會陪在他身邊,給他讀話本子。
溫潤低沉的嗓音,猶如崖下低沉的七絃琴音,龍吟枯木,很快就讓他的心思安定下來,甜甜睡下,一夜無夢……
柏桓為了表示親近之意,輕輕撫了撫謝清玄的頭。
謝清玄回想起講堂上,長老所說的君子儀表端正,覺得柏桓說的很有道理,於是聽話地垂著手臂,直挺挺立在柏桓身邊,不再像只猴子,想方設法地掛在柏桓這棵“樹上”。
謝清玄繞著柏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是要把這十年來發生的大事小事,都事無鉅細地和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