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雪落江山前(第2/3 頁)
老遠呢。”
“真的假的?”蒼名頓時精神一振,喜笑顏開。
“不然我們老參派為何愛穿紅衣?”魏羌繪聲繪色講道,“因為紅布能罩住人參娃娃!”
蒼名一拍大腿:“難怪你摸進十七煙那種鬼地方呢!”
魏羌說:“我可不是和妖鬼一夥的。鬼剋星,你真是生性多疑。”
蒼名卻說:“你倒不像是和老鬼一夥,我懷疑的是另一件事。”
“哦?”魏羌戒備地走開幾步,指著遠處的一片山坡說,“我要去那邊挖草藥了,改日再聊。”
蒼名微笑道:“有什麼不敢聽的。”
魏羌立刻說:“誰說我不敢聽,你問就是了。”
蒼名抱起手臂打量著他。他緊張地說:“鬼問星,你克吧……不不不,我是說……”
“老參派根基深厚,門派興旺,怎麼弟子還需要一路南下,去鬼村裡採人參?”蒼名一挑眉毛,“想來貴派的煉丹房裡,奇珍藥材應有盡有。”
魏羌張口結舌,啊了半天,突然垂頭喪氣地說:“鬼剋星,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背離師門,悄悄逃出來的。”
蒼名仰頭笑道:“我早猜到你是出逃。只是想不到,你也背離了師門。”
魏羌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爹,他其實是老參派的師尊。”
“厲害啊。”蒼名豎起大拇指,“原來是少掌門。”
魏羌苦笑著說:“我不比你光彩多少。我爹撞上一位妖王,金丹被毀,我都快急死了,又是觀星,又是占卦……可最後算出來的卻是……是我該把修為散給我爹,才能救回他的命。”
蒼名始料未及,唉呀一聲,同情地問:“老人家現在怎樣了?”
魏羌含糊地說:“靠奇珍妙藥吊著吧……我不知道。”
蒼名小心地斟酌了一會兒,說:“各人因果,我不該多說,只是不要給以後留有遺憾就好。”
“我天資不高,散去修為,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停住腳步,迷茫地看向天際。雲霄沉沉,如同墜向逢鬼城的灰暗波浪。
魏羌扛著草藥,蒼名拎著鍋。兩人走進今天最後一戶人家,一進屋就自顧自地在當間支起鍋,熟練地熬起藥湯來。
床上的破爛麻布片掩映著一位婦人,她薄得像一片紙,只瞟了他們一眼,就閉上眼睛。
蒼名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認出她就是那天在大街上打架的大嫂,竟然油然而生幾分親切感,於是問:“您找到女兒了吧?”
大嫂氣若游絲地哼了一聲,一個小女孩從床底鑽出來,把蒼名和魏羌都嚇了一跳。
小女孩說:“我娘把我從水裡撈起來了。”
魏羌一邊往鍋裡放藥,一邊說:“恭喜恭喜。”
小女孩又說:“可是我娘得了瘟病。”
“啊……”魏羌又改口道,“這的確不喜。”
大嫂看了一眼女兒,目光溼潤。女兒爬上床,依偎在她身邊,她立刻說:“下去!娘這病會傳染的,到床底下去!”
說完,大嫂一個急火攻心,爆咳起來,咳得差點吐出來。
小女孩卻躺在她旁邊說:“我就要貼著你。”
魏羌嘆了口氣,開始按照八卦和星象的方位攪動鍋裡的藥湯,又在房間四角貼上大紅色符紙。
蒼名無事可做,呆呆地看著母女倆,說:“有時我覺得哪怕是這樣,也已經值得羨慕。”
有一瞬間,她突然十分渴望見到未辭。彷彿只要站在他面前,就像站在火爐面前取暖。
幾乎沒有多想,像是被火爐的誘人光芒衝昏了頭腦,蒼名霍地站起來說:“我先走了。”
魏羌說:“去吧去吧,不過好像天陰得很……”
蒼名已經飛身向古樓跑去。
未辭又靠坐在樓前的一棵大樹下,正如初見的那一天。蒼名剎住腳步,摘下面具看向他,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未辭起身走到她面前:“將軍,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
“我……”蒼名突然心裡拔涼,想起他的妻室,“我是來還衣服的。”
說著一個響指,召出了那套仙人霓裳,淡淡地說:“多謝你的衣服,我清洗過,還望不要嫌棄。”
未辭愣了一下,收起衣服,說:“這不是我的。”
“哦。”蒼名客氣地說,“我先告辭了。”
“將軍。”他惆悵地說,“今日古董店裡沒有來客,真是無聊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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