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篇番外】其一：彼黍離離，彼稷之苗。(第2/2 頁)

”王忽地擲下青銅爵，怒道，“你……是在指責本王易聽信謠言麼！”

&esp;&esp;樂聲驟停。滿室的寂靜裡，只聽見酒爵順著臺階咕嚕咕嚕滾下來的聲音。

&esp;&esp;“大王叄思。”離道，“天下之事，實不該與婦人之事混為一談……”

&esp;&esp;“大王。”祁娥忽然開口，輕輕牽住王的衣袖，柔聲說，“離師……怕也是聽信了誰人之言，詆譭我姐妹二人……”

&esp;&esp;離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離並非此意……”

&esp;&esp;“離師心誠，只不過今日所言，確有些直接。”祁娥又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輕輕，“但無論世人如何謠傳，王只需堅持自己心中所想即可……”

&esp;&esp;“大王！”

&esp;&esp;“離師，”祁娥這回又打斷了離，淡淡說，“你醉了，此時……還是不要妄言為好。宮人，扶他下去。”

&esp;&esp;離看了她半晌，又看了一眼王座之上扶著額頭不言的王，沉沉一叩首：

&esp;&esp;“離……明白。”

&esp;&esp;前腳剛出宮殿，離就聽見後頭傳來一道有些陌生的女聲：“離師，等等我，等等我……”

&esp;&esp;離回過頭去，眼前正是那方才有些發怔的祁英。比起祁娥來說年紀小些，跑得臉色漲紅，停在離面前喘氣：

&esp;&esp;“離師，我姐姐……她……素有心計，又能辯多言……您，您別怪罪她……”

&esp;&esp;“英夫人。”離恭敬一禮，卻不願再說，眼睛看著地上，“此言荒謬了。”

&esp;&esp;“我，我方才見到離師，實在是太震驚，所以……忘記敬酒。請您不要怪罪……”祁英抬起酒盞，儘管一路潑潑灑灑，已經剩不下多少，但是望著他的那雙眼睛漆黑純澈，讓他想起小時候的斐兒……

&esp;&esp;離不禁微笑，頷首接過酒盞，一飲而盡。“英夫人，告辭。”

&esp;&esp;“我，我送送您……”

&esp;&esp;“不必。”離搖頭，快步下了九層玉階，將那玉階上的女孩兒和浩蕩的夜色一併甩在了身後。

&esp;&esp;事情果真如他預料的一般，王一向耳根子淺，又剛愎自用。至於證據？俊師，便是再好不過的前車之鑑。

&esp;&esp;離深吸口氣。而眼下，祁娥此女，善於挑撥，必將帶來禍患。

&esp;&esp;只是，方才那酒，似乎還貼在喉嚨。

&esp;&esp;淡淡的辣，又，慢慢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