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篇番外】其五·終：我心匪石，不可轉(第2/2 頁)

反應過來，就被紅紅白白的液體濺了一臉……

&esp;&esp;殿內寂靜如死，和這一月以來的商都別無二致。空曠的殿外，在此時悠悠墜下雪片來。

&esp;&esp;“她最後，說的什麼？”

&esp;&esp;王嚥了下口水，問。

&esp;&esp;藥商的聲音被壓在地上，像是北風迴雪的嗚咽：

&esp;&esp;“她說，望大王遵守諾言，放此間罪人一條生路。”

&esp;&esp;“及至臘月，飛雪降，時疫止。

&esp;&esp;“次年，王封大祁為後，眾人皆呼此乃天命。大祁後推行新方，治癒疫民無數，史稱‘祁仁後’。小祁染時疫，終不治，葬於渭山。

&esp;&esp;“離去都，無人送行，不知去處。

&esp;&esp;“又叄年，周王伐商。商朝，滅。”——《商史》載。

&esp;&esp;坐在驢上的人，只著一襲簡樸的素袍，他抬起寬袖遮在頭頂，只露出半張凝固而冰封的臉。

&esp;&esp;他輕輕啟唇，聲音支離破碎，沒有人聽得明白。

&esp;&esp;他也並不在意。彷彿只是說給天地聽，說給神鬼聽，說給自己聽。

&esp;&esp;“斐兒，我們走吧。”

&esp;&esp;一驢一人的影子，就這樣投射在豐腴的山雪上。彷彿沒有來處，沒有去處，要這樣永恆地走下去，方能抵達他所願的終點。

&esp;&esp;驢蹄踩進厚厚的雪地裡，只能聽見鬆軟的雪被吱嘎吱嘎地踩實的聲音。它慢悠悠地走著，順著這條路，要去上山。道路兩旁，唯有靜默的雪被覆其上，如同一片蒼白的墳場。

&esp;&esp;這會兒，大雪正盛。

&esp;&esp;【離離篇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