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笏篇番外】野草蔓生，乃此道第一華年恨(第2/3 頁)

說，侍候皇是侍候，侍候父母是侍候，侍候我這個女人，又怎麼不是侍候？”

&esp;&esp;“對了，我叫星霏。”仙子說，“我要怎麼稱呼你？”

&esp;&esp;“……阿潛。”他老實報上姓名。王潛，字允執……自從進宮，很少有人再喊他真正的名字。

&esp;&esp;“噢，好。阿潛，”星霏毫不留情地使喚起來，“去，替我燒水，晚上我要沐浴。”

&esp;&esp;也幸虧他是貧寒出身，母親去世又早，從小家裡各種雜活都是他幹。因此燒柴，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很快拎了水來，星霏震驚地看著他：“你還真的能幹……看來我今天撈到寶嘍……哎，過來。”

&esp;&esp;她登登登跑過來，就去解他的衣領，他手一抖，差點把滾燙的水翻在地上：“做、做什麼……”

&esp;&esp;“真是不經誇。”星霏唰地把他的外衣剝下來，“迂腐，雖然我這兒沒有宮人，但給外人看見你穿著官服給我倒水，像什麼樣子……喂，你想死？”

&esp;&esp;他忙搖搖頭。手上滾燙的水燻得四周熱氣瀰漫，觸過他喉頭、胸間，又一直往下的柔軟手指，也似點起火苗，燒得他臉頰更紅。但星霏絲毫未覺，又給他穿上一件不辨男女的素色外袍，拍了拍他的臉：“去吧。放好水，過來叫我。”

&esp;&esp;王允執從前絕不會想到，自己頭次入宮，便要侍候女子沐浴。

&esp;&esp;儘管隔了屏風，但熱氣仍從裡頭散出來。光線並不算明亮，但仍在繡屏上投射出淺淺的影……忽然，有人叫他：“阿潛，過來，替我擦背。”

&esp;&esp;王允執嚇得險些從小板凳上跌下去，好半天還是應了，也沒說那些男女之防……來這兒幾個時辰，他算是看出來，眼前這姑娘無視禮法到何種地步，縱是說了，估計也笑你一聲：迂腐。

&esp;&esp;他閉上眼，戰戰兢兢走進去，憑感覺摸到浴桶邊，剛伸出布巾要去擦，忽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esp;&esp;“你閉著眼，擦什麼呀？”伴隨著盈盈笑語，一陣熱氣撲面而來，“我趴著呢，你別擔心。睜開眼，小心地滑摔著……明日送出宮一個瘸子，我可概不負責喲……”

&esp;&esp;王允執小心翼翼睜開眼，星霏果然乖巧地伏在浴桶邊，露出一片乾淨的背。他低下頭，默默擦拭，只不斷告訴自己這和給父親擦背毫無區別……

&esp;&esp;怎麼能毫無區別。

&esp;&esp;指下肌膚滑、彈。肩胛骨秀氣，連線著雪白的頸。溼潤的黑髮撥在一邊，凌亂，也如同他的心……

&esp;&esp;“好了。”他匆匆擱下毛巾，又跑回屏風背後坐下，努力壓抑狂跳的心臟。

&esp;&esp;“……也行，勉強算你過關。”過了一會兒，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裹著袍子走出來，“收拾好了，就過來。有事找你。”

&esp;&esp;王允執收拾好浴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慢慢走向那盤腿坐在床上的姑娘，頭幾乎要低到地下去。

&esp;&esp;“過來，替我檢查一遍，這上頭，有什麼別字錯字。”

&esp;&esp;一塊竹簡抵在他胸口，倒讓王允執愣住，星霏又不耐煩地用竹簡戳了戳他的胸口，“發什麼呆呀，這些……”指著床上攤開的一堆竹簡，“今晚要校對，過些日子，我要上奏呢。”

&esp;&esp;“上奏？”眼前這姑娘應該不是宮妃，這讓王允執暗暗鬆了口氣。

&esp;&esp;“是呀，禮制改革提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人支援施行下去。”星霏又撿起另一塊竹簡仔仔細細地看，“若是能落實下去，可是能省下很多人力財力，有利於民的大好事……皇一直不信，現下我便要做出詳細的方案……”

&esp;&esp;“你……究竟是……”

&esp;&esp;“是什麼？書呆子。”又一塊竹簡飛過來砸到他懷裡，“好好看，認真看。這不是你們文人最喜歡的……有利天下社稷之事麼？”

&esp;&esp;本想問她的身份，這下又被阻止。不過她說得對，這是好事……王允執這便認真看起來，這一看，便是嘖嘖稱奇。翔實的資料，嚴謹的分析，還有各類情況的應對方案，是他從前在書中聞所未聞，但又如此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