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七年(下)(第2/4 頁)
俯身輕輕吻去她眼角滲出的淚珠。
那些淚是炙熱的,也在一瞬間燙蝕了她的心。
她終於擁有了她。
而此時,巨大的快樂和痛苦同時折磨著她。
她吻去她的淚,可自己的淚卻又忍不住淌了下來,默默流進了女子長長的柔發之中。
是阿,她們都已清楚,恐怕彼此能擁有的,只有今夜,沒有將來。
今夜,就是她們這一生最親密的時刻,卻也是最遙遠的時刻。
因為今夜的刻骨銘心已然註定了明日的相忘江湖。
但是她們唯一能抓住的也只有今夜了,所以只要今夜彼此刻骨銘心就好。
至於其他,好像都不重要了。
頸項纏綿,抵足相愛,此時此刻,只要做這些就夠了。
就讓那些帶著刺痛的細微幸福如曇花一般從心臟裡蔓延生長,從經脈骨髓纏繞全身,在她碰觸她的嬌/軀上,意亂情迷地恣意盛開綻放。正如女子此刻痙攣地弓著身子抓著身.下的錦被,抓出了盛開的花朵,千重花瓣,於一片壓抑迷亂的聲息中重重綻放。
二十餘年如一夢...是啊...她的一生就像是一場夢。
但此時仿似夢裡有夢,誰又還能做到不貪不念?
她忘情地擁著她,整個人都淹沒在她身上的美好幽香之中。
這般情/欲,誰又還想要醒來?誰又還能掙脫?
哪怕到最後,女子狠下心來在她臉上一邊划著血痕一邊說著要忘記她的時候,她也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忘之不能,揮之不去。
她知道,至少自己此生怕是都忘不了她了。
她呆呆地望著跌跪在地上哭得瑟瑟發抖的少女。
有冰涼的水珠從她的眉骨滑過眼角,又滑過臉上的疤和下巴,從高處重重墜地。
半空中,晶瑩剔透的水珠裡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迷亂畫面。
稍縱即逝,落地成花。
在那一瞬,她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方才犯下了多麼無恥的錯誤。
剛才在水中...她怎麼會…把這個衛家的一個小丫頭當成了她...甚至還不知廉恥地親了她...
此時此刻,她多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光...
但她抬眼望了一圈持著火把用疑懼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商人們,暗暗咬了咬牙,心裡卻做了另一個決定。
她面色冷酷地抬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大步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好不容易忍住眼淚的衛昕悅一把扛在了肩頭。
“你...你要做甚麼?!”衛昕悅心驚肉跳地問道,剛忍住的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阿木兄弟你這是...”領隊的莫盧想伸手阻攔,下一刻卻被這個阿木冷冷斜過來的眼神震懾地把後面話全都咽回肚中。
莫盧是個生意人,常年走南闖北,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也不是沒見過狠角色,可眼前這個人...他竟形容不出究竟有多可怕...就感覺方才的一個眼神...自己便莫名後頸一涼...
她帶著衛昕悅走到一處馬車旁,將上面的貨物都拉了下來,然後隨手抽出一截繩子反綁住她的手,有些粗魯地將她推到馬車上,便掄起馬鞭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典型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歹人模樣,唬得整個商隊沒有一人敢上前攔她。
她連夜趕車,心中急躁,天不過剛矇矇亮時,便到了燕門關下。
一路又駛到了一處叫如意樓的客棧門前,她才勒馬停下,一掀車帳探頭望去,只見那衛家的小姑娘蜷縮在角落裡正又驚又惶地望著她,明亮亮的眸子裡閃著難過的淚花。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還是硬著心腸上前扛起她,闊步走進這家客棧。
掌櫃的看到慕容顏這典型搶擄民女的架勢嚇了一大跳,剛掬起臉上僵硬的笑容打算應對時,便聞她突然開口低吟了句,“燕雀歸來兮...”
掌櫃的立馬收起笑容正色起來,朝她點了點頭,親自引路道,“貴客請這邊來。”
他帶著她們到了二樓一處極隱秘的雅間,然後躬身道,“不知貴客從何而來,要在此地停留多久?可是主上有什麼吩咐?”
她先將衛昕悅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然後走到掌櫃的身邊低聲道了數語,又從懷中掏出一枚玄鐵製的令牌給他看了看,上面刻著一隻展翅的燕雀。
那掌櫃的見此令牌,臉色立變,就要跪下,慕容顏一把撐住了他,淡淡道,“禮數都不必了。讓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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