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胡不歸(第2/3 頁)
氣卻更重,夜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走罷。”
黑衣人抬眼望著燕京方向的晦暗天際,像似在自言自語。
“無論如何,總歸要走下去啊。”
遠山又式微,離人胡不歸?
三天後,就是除夕。
皇宮裡處處張燈結綵,今夜皇家在未央設宴,君臣同樂,天下同歡,辭舊迎新。
可我卻悶悶不樂。
這到底是什麼蛋?居然在我懷中熱乎了三天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洛梅跪在我床榻前,說道,“如果殿下還執意不起,那奴婢也只好長跪不起,陪著殿下了。”
我的心情無比沮喪,也明白今天總不能再窩在床榻之上了。
我都快臭了。
獨自沐浴完,洛梅看到了站在地上的我,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她踮著腳尖,幫我整理玉冠衣襟,“奴婢也不懂為何殿下和公主如此心急,等春暖花開之後,總會孵出來的不是嗎?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這兩隻蛋真沒良心,我暖了它們這麼久,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我怏怏地道。
洛梅手上一滯,低低地道,“這種事,又豈是人為可以掌控的呢。很多時候,付出的再多,對方可能也察覺不到。”
這是我第一次在皇宮裡過年。
以前和娘在冀州的時候,我會自己研墨寫一張‘福’字貼在門上,然後和娘一起包點素餃子,叫上阿真和阿歸。家裡那時僅有兩隻碗,我和娘拼用一隻碗,阿真和阿歸就用另一隻碗。
這樣一年就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以前覺得清貧了點,現在想來,也沒什麼不好。
未央殿內,燈火通明,玉盤珍羞,歌舞不歇。
可是皇帝獨坐一桌,太后獨坐一桌,兩位公主各坐一桌,我獨坐一桌。
都相距甚遠。
這就是皇家的宴,縱然極盡奢華,但母子不能同案,手足不能同席。
阿真在宮中一直很怕見人,我前往未央殿前,喂他吃完聖上賜的臘八粥,揉了揉了他的發才走的。
那件我不再穿的白袍也給了阿真。
給他穿戴好後一看,眉宇間竟流露出幾分貴氣。
看來,他比我適合這件白袍。
我不是真的阿歸,但卻是真心將阿真視作弟弟的。
他一直很喜歡花,我打算讓洛梅弄點花種,待天氣回暖,就可以播種了。
這裡地方大,空著確實怪可惜的。
只是不知,我又能否在這裡待到百花爛漫蜂蝶纏綿時呢?
正想著,忽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一轉眸,竟是那位長安公主慕容泠。
她的身後還站著那名帶刀的女侍衛薛梓楠,望著我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戒備,讓我不自覺地縮了縮手。
“小林子。。不,歸哥哥,我們又見面了。”慕容泠輕聲道。
我的身份其實不難猜,只能一時騙過這盲眼的小公主,自然是騙不了那火眼金睛的薛侍衛。
“是啊。。咱們又見面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泠妹妹,上次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一開始只是擔心說了我是誰你也不信。”
她很通情達理地搖了搖頭,“沒事的,我知道歸哥哥都是好意。”
“歸兒,你何時同泠兒相識的?”坐在上座的冷太后看見我們兩人正在同席交談,有些詫異地問道。
慕容泠深居簡出,除了這種普天同慶的盛宴,幾乎不會露面。
皇帝的眸也冷冷地投了過來。
還有慕容盈那幽涼沉寂的目光。
“一面之緣,一面之緣。”我忙垂下頭,誰的目光都不敢對上。
“回母后,泠兒有一次不慎跌倒了,剛好是歸哥哥將我扶起的。”慕容泠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沒事罷?”冷太后第一次聽說這事,目露擔憂地望著慕容泠。
“母后,泠兒已經沒事了。”她露出淺淺的梨渦,伸手比劃道,“多虧了歸哥哥,還一下子將我扭傷的腳治好了。”
“哪裡哪裡,那麼小的事情,泠妹妹何足掛齒呢。”我忙擺手道。
“朕也有所耳聞,聽說瑞王以前在民間是行醫的?”皇帝忽徐徐開口問道。
“是。”我朝他點頭。
“既如此,瑞王何不試著看看皇妹的眼疾還有沒有的治呢?”他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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