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棋逢對(第3/4 頁)
野名,用以相稱之便利罷了,尊者不必耿耿於懷。”
“何況此軀與我魂靈本就不足以相配,我以術法改之絡脈百骸,驅疾溫養,相貌自然有變。若非如此,縱我不曾奪其凡胎軀,此子亦活不過十三歲,尊者所知天運恐怕遠不止亂,而是斷。”
“殿下知得天運?”平淡的音嗓訝泛波瀾,薄淡的淺顏瞳中映少年姿貌昳麗,晏晏言笑其耀恍然。
似是詭計得逞,明赫笑開。
於褚清衍之疑充耳不聞,明赫慨然續道:“雖我延命有效,然肉體凡胎所限,在世定活不過十八加冠,自後尚揚可應順其天運,救南闋於危難。”
“尚揚與明赫實為二人,仙者大可安心。”
“再者,改篡俗朝皇室親眷與黎民記憶對尊者而言,想必是極為容易的,其餘仙門之徒,全憑尊者之囑行事,自然無憂。”
梅屏後良久沉寂,褚清衍不覺間拽緊鋪落膝間的衣布,他清曉明赫術法之能妙,卻未曾想他已揣猜至此。
褚清衍在世千年,草寸毫釐微動他亦可捕捉精細。明赫入北翟為質子後,五歲前由千寧境寧央宗下擅察監術的弟子隨時監視其舉動。
彼時,褚清衍知明赫察覺亦不覺有異怪,直至小半月後,縱使褚清衍親展神識遍搜天下,也再無法探尋知其行蹤。然北翟臣使日日上報,道明赫安居於北翟宮驛,又與北翟帝姬往來甚繁,稍以寬宥褚清衍之惴惴懸心。
“若非不得已,本尊實在不願牽扯無辜。”
在世千年,褚清衍頭回遇術法可與自匹敵之人,固然行法施術怪詭異常,他從未聞見。而今明赫言中多安情慰撫,處處打旋處滑,言而有異。
一屏之隔,十五後生了無怯懼,言辭咄咄。
“我不知尊者所言天運為何,若是所謂命冊載寫之運,不瞞尊者,我亦可覽閱天下人之名冊。”
“可覽過尚揚之冊。”
“不曾。”明赫應得爽直,側而瞥圍週四遭屏繪墨水青峰流泱山蒼,幾目望向間竟百般變幻。
少年不羈肆意而無妄為,禮節尚算周全,褚清衍與其了無愁怨,如素日平言淡語:“為何不看。”
“為何要看,既然人各有命數,何必妄自尋探,徒增煩惱。”曲指扣蒲,釋法平幻,綿山流水止歇,“全看盡了,便能算準了?”
“全看盡了,便可破了這應劫的局、他定的命?”
“倒是本尊淺薄。”褚清衍自認破塵證道,不想栽此一遭,料明赫頑性惹煩厭的傳聞究竟虛實真假,任他破法。
“尊者究竟何事以索,不妨直言,拐彎抹角好生沒意思。”察覺褚清衍口辭困窘,疑因其長居千寧不問世事,敗於尖牙利齒實屬常事,明赫不欲與其為難,溫笑直問。
沉吟片刻,褚清衍方開口。
“日後若需殿下整頓朝綱輔佐社稷,更需殿下救南闋北翟二朝乃至天下黎民於劫難,殿下可願……”
“尊者一口一個殿下的叫著,不覺得可笑麼。”不等褚清衍言畢,明赫瞭然其意,心內頓覺可笑可諷,“我究竟是何人,尊者怎會不知曉。”
“尊者高估了我的本事,也錯看了我的良心。”
“尚揚既有尊者親授,得運幸仙法庇護,自然天之驕子,定能破除萬難險阻,擔此大任,又何須我一介外人插手。”
褚清衍一怔,隨後緩緩搖頭:“談何容易。”
“那孩子的魂魄,想來尚存於世。”明赫急轉話鋒,沉音稍揚。
“寄魂予仙木槐傀,養於玉池仙,安以養魂。”
“現如今,”言間忽止,加以思慮,“可是在千寧境寧央門中。”
“是。”褚清衍如實答。
“算來也有一十五歲大了。”思及生而遭災的南闋八皇子,明赫雙眸悠散,透屏幽望褚清衍安坐處,“我自當隨尊者赴千寧。”
“為何。”他知多言壞事,然明赫突改態換度應他所求,難免生疑發問。
“不過是厭倦俗朝的嫌疑猜忌,想找個靜謐的地方,過些安生的日子。”言實不明,明赫起身作揖告辭。
不及明赫邁行出殿,褚清衍起身,望其遠影囑言:“我已與南闋北翟二國協商,殿下至北翟後稍作整頓,於沂瀛天池水畔靜候,自有使者接你入千寧。”
“以何身份入千寧。”明赫追問。
褚清衍思慮沉吟,靜默好會才答:“以我同宗之尊,以山主之份,位列千寧之首,創派立宗,收徒傳術。”
他透過屏障望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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