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擊打有效(第1/2 頁)
宋淑玲興奮地將手中的青秧,放置在船頭的頭坪。這是南城農耕時代遺留下來的習俗。青秧是她在自家祖地的田間拔取的,攏共是八株,祈願五穀豐登。
到場的人群發出了輕微的騷動聲。宋淑玲的行為一般是由家族中年輕有為的後生操作的。
孟樊遄見到此情此景,暗罵了幾句。但終究沒再進一步表示自己的不滿。
參與這場下水儀式,是他與郗靈州交易中他需要承擔的義務。
他微微扭頭,眼角餘光瞄向自己身側後方的郗商秀。
“死而復生”的郗商秀,經歷了一場巨大的人生變故後,便在郗氏老宅——廣慧堂裡過上了隱居生活。
今天他的到場,是不是對他女兒郗靈州的一種特殊支援,孟樊遄忍不住思量著。同時,以隱晦的視線細細打量著郗商秀。他知道,在場的人都在做跟他同樣的事。
郗商秀的臉色似是不大好,汗珠子佈滿了他的額頭。面部的面板灰白髮皺,估計是長期深居簡出,缺少日曬導致的。孟樊遄的視線漸漸下滑,落到了郗商秀裸露在衣領之外的脖頸。
脖頸的面板比面部的更加灰白,淺褐色的老人斑都被襯得發黑了。鬆垮的面板已經快要跟肌肉分離,搖搖晃晃地吊在半空。孟樊遄越看越覺得詭異。
郗商秀衣領下,鎖骨上的面板,似乎已經潰爛。孟樊遄原以為是汗水的液體,在他更加細緻地觀察下,這片面板上的液體更像是潰爛中的皮肉外溢的體液。
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略帶點瘮人的甜味。孟樊遄的雙臂頓時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他弄不清楚,自己感到恐懼的來源,只能急急地收回目光。
“樊遄哥,你怎麼了?”郗商秀說話了。音色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語速有些不順暢,像是被特意放慢了。
孟樊遄立刻放下摩挲雙臂的手掌,乾笑著回應沒什麼。孟樊遄比郗商秀大上五六歲。他一向愛在郗商秀面前強調老幼之序。
郗商秀快要被數十道或明或暗的打量視線逼得失去自己現在的偽裝。尤其是孟樊遄,那個令人反胃的表情,好像他是個什麼噁心的垃圾,郗商秀憤怒地想。
頭腦中充斥著想要吃人的慾望,溫暖的表皮,脆口的肌肉,甜美的鮮血……他抑制住自己的慾望,吞下口腔中混合著腐爛皮肉的口水。
“郗商秀!”一道女聲高喊他的名字。
郗商秀煩躁地回頭,撞見十幾道來不及收回的打探目光。不是他們,這群被菸酒醃製過頭的臭肉。
一根漆黑的方形木棍,動作蠻橫地分開了臭肉們。木棍的溫度高得燙人,他們的面板一經接觸,身體便忍不住向後倒退。他們被這毫無規矩的行為,點燃了怒火。
站穩身體的他們,即將推搡木棍的主人——崔柯。
崔柯面帶笑容,將手中的高壓水管對準了郗商秀。下一刻,高壓水管中噴湧而出的水珠,噴射在了郗商秀的身體,徹底淋溼了他。
二三十個中年人,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這個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條手臂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手臂的主人準備給她好看。
崔柯看見了,大量的水瞬間被郗商秀的身體吸收了。
她終於知道,郗商秀是個什麼怪物了。
但他怎麼能這麼快,在日光下行走呢?崔柯閃過好多的疑問。拉拔在她肩膀的手臂,被她抬手用天蓬尺打了下去。
“啊!”嘶啞蒼老的男聲,疼痛難忍。
郗商秀被流水激發了內心壓抑已久的慾望。
腦海中的嚎叫:鮮血,皮肉,美味,活下去,脆嫩,太好吃了……我們要活下去,我們最應該活下去,我們是神之子!
“不想死,就滾!”
崔柯突然大喊,隨即揮舞起手中的天蓬尺。天蓬尺在她的手中,變成了殺人的利器,漆黑的殘影散發令人膽顫的殺氣。
一眾中老年已經被富貴溫柔鄉泡軟了骨頭,哪裡能想到今日能經歷這一遭呢。他們趕緊紛紛後退,給這個瘋女人讓出位置。
幾個反應快,聰明的老頭子已經看明白了。瘋女人尋仇的物件是郗商秀。
郗商秀嚥下口腔內不斷分泌的口水,潰膿的舌尖舔舐上顎,帶下一層腐臭的肉。
“你以為你是誰?他們都得死。”郗商秀低沉地說道。
崔柯一邊靈巧地揮動天蓬尺驅趕人群,一邊用高壓水管逼退郗商秀的前進。嘈雜混亂的人群,任誰都無法聽清郗商秀在說什麼。
郗商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