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第1/3 頁)
木簪落地,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烏黑的髮絲隨著拉扯之間產生的風飄散。
事情轉瞬即逝。
又一聲。
箭尖沒入木質的門沿,即使相隔有些距離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箭似是由鐵鑄成,光線打下,泛著冷芒的箭頭向這邊射過來。
將還在發愣的雲清寧刺回了現實,鼻尖傳來淡淡的雪松香氣,若有若無,腦子混沌之中又分不清晰。
強光不能長時間直望,雲清寧垂下眸子,用眼皮隔絕了幾乎要將她眼睛照瞎的光線。
今日,有些不順。
雲清寧想著,目光不由轉了方向,看到了抓著她的那隻手。
手指修長,但並不像久經沙場的將軍的手,手指的面板和手臂如出一轍的白,手掌,指尖,虎口帶著繭,有些粗糙,手上的血管和青筋微微凸起,但不過分突出,只是顯得手指有力,但不像大多數書生的手那樣顯得有些病態。
知覺恢復了些,雲清寧感覺手臂上沈歸宴握著的地方,泛起了絲絲的熱意。
熱意只存在與他倆面板接觸之處,好像搬了一個蒸籠,逮著那塊面板蒸,將她那塊的面板蒸得粉紅。握的有些緊,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那塊面板處冒了出來,帶來粘膩不適感。
對方似是終於覺察到他還握著她的手,總算將她的手鬆開。
觸感還短暫的殘留了一瞬,雲清寧的手不聽使喚,鬆開之後的一瞬,還在挽留一樣上前伸了伸。
也不知對方察沒察覺她手部微小的動作,不管是否覺察,總歸是有些尷尬的。
所以雲清寧仰了仰頭,角度找得很好,冷芒並沒有射入眼中,還剛剛好與一雙眼睛對視上。
隔近看,眼是生得極好的。一雙桃花眼,平時沈歸晏的眼中總是瀲灩著光彩,是少年人最純粹的光,澄澈明亮,現下卻如一潭深湖,平靜而令人看不透半點情緒。眼型和眼神同時作用,使得桃花眼看起來有些銳利,不似往日的溫柔和風情。
也許是她自作多情,雲清寧覺著沈歸宴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些擔憂,很隱秘但真實存在。
想到剛剛的箭,雲清寧覺得這種關心和擔憂在正常不過。
只是雲清寧突然發現她與沈歸宴咫尺之遙。倒也沒到抱進懷裡那麼近,但是對於素未相識,今日才算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來說,有些親密了。
那種雪松氣息又盈入鼻尖,彰顯著存在感。那是一種清冽但又在冬日陽光照射下的溫暖而舒適。
雲清寧感覺被這種氣息環繞其中,上下左右,好像都不能逃離。
剛才的危及生命的驚懼感被此刻的感覺消減,恐懼和顫抖都逐漸散去,曖昧湧上心尖,牢牢的佔住了心頭的地位。
還在對視,雲清寧終於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連日不吃飯先得精緻蒼白的帶上了點淺淺的紅,像是上等的胭脂敷了面,將臉顯出了氣色。
易晚茗好似也被這番景象驚住了。
方才,雲清寧是被沈歸宴拉著胳膊拽向了旁邊微側的方位,將將擦著臉而過。
此刻,臉上出現了箭擦過的痕跡,沁出一條血線,格外顯眼
易晚茗看著此刻的雲清寧生生多了幾分欣賞落魄戰損美人的觸動。
“清寧,你沒事吧!”
易晚茗奔向雲清寧。
雲清寧冷靜下來,穩住心神,顯得平靜。
不像是剛剛才歷經生死,命懸一線過後的狀態。
太過鎮定,以至於讓有些人產生了一些探究欲和好奇。
易晚茗有些急,“差點被閻王勾魂還叫沒事?”
“剛剛真是嚇到我了。”
雲清寧眉目舒展,倒是反過來安慰易晚茗。
“無事,不過受了點皮外傷,過幾日便能好,不用擔心。”
按常理來說,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大多還未嫁人,從小生活在家中沒怎麼出過遠門,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嚮往和憧憬。
面對死亡,可能瞧見他人生死懸殊都會有些反應,即使再不怕,再膽大表情上不可能這麼鎮定。
這樣,只可能有兩種情況。其一是無數次面對這種情況,死裡逃生過多次,早就習慣了;其二是無畏生死,覺得就此瞭解也挺好,對世間已經無慾無求。
沈歸宴猜不出雲清寧屬於那種情況,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訊息就是了。
撇去想法,外面的打鬥此刻聲音小了些,又漸漸沒了。
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