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父親(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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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王丹平的輕輕敲打,透過玻璃瓶淡藍色的瓶體,劉靈靈可以清楚的看到有暗黑色的血塊吸附進瓶子裡。
“呀,出血了,出血了!”她驚叫了起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王丹平長舒了一口氣。
“只要把瘀血拔出來,我這腳脖子算是沒事了。”話間先扣上的瓶子脫落了,咣噹一聲掉在羚爐子盤面上,嚇得劉靈靈一躲。
緊接著,第二個瓶子也脫落了。
“靈靈,別怕,幫我把它們撿起來,放進你剛拿出來的碗裡,倒開水泡上,一會還要用。”王丹平。一邊把搪瓷缸裡另外兩個瓶子按照剛才的方法扣在了傷口上,一邊用筷子輕輕敲打。
碗裡泡上的瓶子一下就被淤血浸紅了,還有大塊的暗黑色的血塊。劉靈靈看著有些膽怯,但為了哥哥的傷勢,她咬緊牙關用筷子夾起來,在碗裡不斷擺動,將瓶子再次清洗乾淨備用。
“還是扔進沸水裡煮嗎?”劉靈靈問。
“嗯。直到拔出來沒有血塊了才算完。”王丹平。
兩人在冬的午夜裡,默契地配合著。
劉靈靈很快掌握了拔火罐的要領,便讓王丹平歇著,自己幫他完成全套動作。三五輪過後,玻璃瓶裡拔出的只有少量鮮血和大量氣泡。
“差不多了。把這些收拾收拾都扔了吧。”王丹平收回腳,才覺著半邊腿都麻了。
劉靈靈找來創可貼幫他把傷口貼上,再幫他穿上襪子,已是凌晨五點鐘了。
冬亮得晚,窗外還是黢黑一片,二人便和衣躺在床上,抓緊時間休息。
劉靈靈剛做完手術不久,身體本就虛弱,再經過這一通折騰,特別疲憊。這會兒貓在王丹平懷裡很快就睡著了,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王丹平此刻卻思緒萬千,毫無睡意。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是傳統的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樸實、善良。
王丹平從學習就好,從學到高中,一直是班裡的第一名。他也是這個山村裡走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曾也是父母的驕傲。
王丹平是八零後,沒有趕上國家義務教育的好政策。上完初中後,父親就主張讓他上中專,以他的成績考上市中專沒半點問題,出來回鄉當一名學教師,也算端上了鐵飯碗。這就是父親最大的心願。
可王丹平有自己的想法,憋著勁要上高中,為此還跟父親堵氣大吵一架,連著幾周在學校裡留宿不回家,最後還是母親怕他餓壞了,偷偷去學校給他送乾糧。依著父親的法:別慣著他,餓死活該!
這場戰役最終以王丹平的勝利收場,母親起了關鍵性作用。用她的話:只要兒子肯上,砸鍋賣鐵也要。
就這樣,王丹平順利上了高鄭報名的時候,一百八十四元的學費和課本費難住了父母。別家孩子都報名了,王丹平的母親還在四處賣綠豆、賣紅薯、買豆腐湊錢。
最後四十塊,母親是問本村一個精神有些障礙的男人借的,母親好了,等年底年豬賣了還他五十塊。
母親湊完錢風風火火帶著王丹平去報名,別家孩已經開課兩了。
母親走後,王丹平趴在教室最後一排書桌上暗暗淌眼淚,他發誓要好好學習,一定要考取大學。
高中三年,王丹平緊衣縮食,成績也從沒落到年級第二。為了留住生源,高二起,學校免除了他所有學雜費和住宿費,也算為家裡減輕了負擔。
也是因為他上高中要考大學的原因,父親不得不在農忙之餘去工地上幹活,往往白去工地,晚上還要在自家地裡忙活到後半夜,非常辛苦。
父親主要給人家修梯田,一能掙四十塊錢。
修梯田就要抬石頭,粗鐵絲打結成環狀,當地人稱之為“筺”,兩根筺分套在石頭兩頭,用一根木槓從頂部穿過,兩人就能抬起三四百斤重的大石頭。
父親在一次抬石頭過程中腳下打滑,傷了腳腕。情況比王丹平這次還嚴重,腫得連褲腳都剪開了。
那次剛好學校放大週末,王丹平在家。當時不具備醫療條件,父親也是用這種方法來拔除瘀血的。
只不過,父親用的是竹筒,特製的。凡是出體力活的家庭都備有一套,當地槳斑竹筒”。
“做法很簡單,入秋後取拇指粗細的斑竹,取中間幾節,一頭留底,一頭開口,削薄到能透光為止。置於沸水中蒸煮半時,晾乾即可。平日裡用塑膠袋密封儲存,需要時拿出來,可反覆使用。”父親講。
王丹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