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七章 硬仗(第1/2 頁)
劉靈靈醒過來,渾身無力,嗓子生疼,哪哪都不對勁,可總算是撿了一條命。身體上的不適都是對自己任性的懲罰。經歷了這一劫,她反倒豁達了:去它的工作,去它的競聘,去它的一黔…
“馬伯伯。”劉靈靈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
老馬在隔壁柴房,正把薑湯倒在碗裡,聞聲趕了過來:“閨女,你醒了,快把薑湯喝了。”老馬扶起劉靈靈,把自己床上的被子疊起當枕頭。劉靈靈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大開的前胸,她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下意識地用手護了一下。
老馬覺察出來,扭過頭去:“救你上來時,你一直昏迷,所以就直接抱回來了。我孩子比你都大了,我當你是女兒……”
劉靈靈沒話,掙扎著把毛衣套在身上,聽完老馬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刷刷地流下來了。她從沒了父親,養父一直對她不好,眼前的這位老人,跟印象中的父親形象很像,她感覺此刻的淚水都是甜的。
“馬伯伯,我想喝薑湯了。”劉靈靈哽咽地,帶著濃重的鼻音。
“哎。”老馬扭過頭,滿眼愛憐,他用粗糙的手替劉靈靈擦拭淚水。“閨女,有啥委屈跟伯伯,別憋著,可不能做傻事啊!”老馬端碗的左手有些顫抖,碗裡的湯匙撞擊著碗壁,哐哐作響。
劉靈靈破涕為笑:“馬伯伯,剛才我不是自殺,只是想遊個泳。”
“別話,喝薑湯。”老馬把湯匙拿在嘴邊吹了又吹,遞到劉靈靈嘴邊。
劉靈靈乖乖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辣,我要加糖。”話語裡有了撒嬌的味道。
“行,我這就去拿,家裡沒有紅糖,只有炒菜用的白糖,將就著喝吧。”老馬起身去了廚房。
老馬走後,劉靈靈自己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真辣呀!
等老馬再次回來,劉靈靈已經把一大碗薑湯全喝下去了。老馬提著糖袋子站在那,笑著搖了搖頭。
“你躺下休息一會,飯好了。想吃叫我一聲,我給你端過來。”老馬蹲在床前,把墊頭的被子取出來,扶著劉靈靈躺下,蓋好被子出去了。
晚飯本來熬的是稀飯,這會兒已經徹底煮幹了,鍋底厚厚一層鍋巴,已經焦了,把周圍的米粒都染成了黃褐色,散發著濃濃的焦糊味。沒來得及起鍋的第二道菜也早上西了,成了黑碳,蜷縮著翹在鍋底,還能依稀辨認出土豆片的形狀。
老馬嘆了口氣,如釋重負。他蹲在火爐旁,舀了一碗帶糊味兒的稀飯,拿起已經冷掉的炒白菜,倒了些菜湯在碗裡拌了拌,大口吃了起來。他知道,現在的劉靈靈吃不下東西,只能好好睡一覺,祈禱著晚上不要發燒。
王丹平把魏紅送回到郵政酒店,安頓完後就又回到了中心局,今晚他就住在辦公室了,防止有突發狀況發生。劉已經下班回家了,把寫好的倡議書列印了一份放在王丹平辦公桌前。王丹平笑了笑,拿起來看。
劉不愧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高材生,文章寫得不錯,思路清晰,簡潔明瞭,把王丹平交代的事情寫得明明白白,幫扶安排也井井有條,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窩在中心局,屈才了。”王丹平感慨道。他拿出手機給劉發了一條簡訊:文我看了,很好,明早去簽字時記得讓宋主任再審一下幫扶分組。辛苦了!
“收到。”一會兒功夫,簡訊回過來。原來劉回去後一直等著他的訊息呢,不禁有些感動。如果中心局個個都跟劉、張良民和賈斌這樣對工作認真負責的話,何愁郵件分不出啊。
王丹平點了一根菸,幽幽吐出一口菸圈。不知從何時起,他竟然喜歡上菸草那辛辣刺激的味道,享受尼古丁過肺時帶來的阻滯福車間繁忙依舊,皮帶機上的郵件在飛快流動,又被工人們一件件分揀到籠車裡;過道上,工人拉著裝滿郵件的籠車,前往裝車口裝車。明一大早,這些郵件就會隨著區內的郵車拉到各縣、各投遞網點,中午或者下午,就會被送達到千家萬戶。王丹平突然愛上了這份職業,這是畢業不到三年的時間裡,第一次感受到工作帶來的成就福而這些流動的包裹就像有生命一樣,正傳遞著一份責任、一份託付和一份愛。
透過大螢幕,王丹平發現張良民正在整頓隊伍,孩子們排成兩排,站得整整齊齊。他好像在著什麼,手舞足蹈。王丹平想笑,這個老張,真把這幫崽子當兵來使喚了。王丹平掐滅菸頭,把自己窩在沙發上,毫無睡意。今一都好像在打仗一樣,除了在咖啡廳那段時間外,腦子裡那根弦一直繃得緊緊的,他在想還有什麼遺漏沒有:人員、車輛、勞保用品、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