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第1/3 頁)
“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你就答應爸爸吧。”白延陸好言軟語地說。
雖然已經年過六十,但白延陸光頭且高大,是把“曾經叱吒黑白兩道的大佬”這幾個字刻在自己dna上的人,從靈魂到外貌都在不遺餘力地迎合大眾對“大佬”兩個字的刻板印象。
以前瞪一下都能隨即嚇尿一個小嘍囉的眼睛,此時對著自己的女兒眯成了兩道縫,力圖從臉上的溝壑裡擠出慈眉善目、語重心長八個大字。
白洋刷著手機,抬眼掃了一下,算是給老父親一點面子。
“一生一次的請求,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這麼隨便就用了?我以為你一生一次的請求得是求我在你死後別把你骨灰隨便揚在大馬路上。”
白延陸挪到白洋旁邊,殷勤地用著名書法家寫的“仁義”二字裱的摺扇給她扇風,看著自家女兒比眼珠子都黑的煙燻妝,一臉慈愛,“今天你要是答應我,骨灰你隨便揚,你墳頭蹦迪都行,反正我死了也不知道,但你得在我活著的時候看著你把終身大事給著落了。”
白洋放下手機,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白延陸,這不是對方第一次勸她去相親了,但卻是對方第一次這麼懇切,“怎麼了?其實我不是你女兒,然後你想讓我和你的親生兒子結婚,好名正言順讓他繼承白家的財產嗎?”
白延陸嘆了口氣,“少看點狗血苦情劇吧,孩子。”容易把腦子看壞。
白洋從來不看電視劇,窩進沙發盤起腿,重新拿起手機開了一局遊戲,聲音是和暗黑系朋克妝容不怎麼相符的甜美,表情堅定又冷漠,“不去。”
對別人,白洋是吃軟不吃硬,對自家老爹,白洋是軟硬不吃,完全不看在眼裡。
“我要的命中註定,一生一次的愛情是不存在的,男人沒有一個能靠得住的,就算你是我爹,在我眼裡也是渣男,我已經打算為海洋和平奉獻此生了,絕對不會結婚的。”她指揮手機上的角色大殺四方,興趣缺缺地說。
這種看似正常實則中二的話,白延陸已經很習慣了,他幾乎就要放棄了,但這次的相親的物件是他精挑細選的,是絕對不能錯過的有可能接受白洋某些特質和性格的好男人,錯過了這個閨女可能真的要孤獨終老,所以他只能使出殺手鐧,“你要是去的話,我就在知情書上簽字。”
所謂知情書是白洋正在讀的研究生導師策劃的一項實地考察活動,因為要出國,而且還是在海上,具有一定的風險,所以雖然白洋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但依然要家長簽字的知情書才能參加。
說到這個白洋就不困了,跟聽見笛子聲的蛇似的,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脖子都伸長了,眼睛本來就大,加上全包黑色眼線和煙燻妝,簡直半張臉都是眼睛,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驚訝之情,“真的?”
白延陸無奈地摸了一把鋥光瓦亮的腦袋,語氣嘆息,“真的。”
白洋盯著他看了幾秒,確定他不是在騙人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以,在哪,什麼時候?”
“我聯絡好了發訊息給你。”搞定了自己的女兒,白延陸聲音都雀躍起來,“你到時候別穿這個,換一身穩重成熟點的衣服,你可別想著故意搞砸,我要是看到你有一點點想要故意搞砸的苗頭,絕對不會簽字的。”
白洋穿了一身標準的哥特風黑色洛麗塔裙子,不同材質的黑色布料層層堆疊,加上頭上黑色的髮飾和黑裡透紫的口紅,襯得她膚色如雪,在他這個老父親的眼裡就跟中了什麼毒的巫蠱娃娃似的,雖然他自己不嫌棄親生女兒,怎麼樣都好看,但覺得一般男人是肯定不能接受的。
這次的相親他打心眼裡希望能夠成功,這種可能會拉低印象分的穿著,該避免還是要避免。
“放心吧。”白洋一想到自己能出海調研就高興,其他的事情完全不在意,飛快地把遊戲裡的水晶打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一定把這次相親當成是找終身伴侶一樣重視,我這就去買衣服。”
兩天後,白洋接到了老父親的訊息,便回自己在雲港大學附近的房子裡捯飭了一番,帶上知情書欣然赴約了。
她去的時候白延陸已經到了,她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有二十分鐘才到約好的時間,驚訝道:“這得是多好的男人啊,我什麼時候見你等過別人。”
對方甚至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偏了一些坐在了窗戶前面,這比他提前到場等人還稀奇。
看到白洋的穿著打扮,白延陸只覺得老眼一黑,雖然出身和發家的過程都不算正經清白,但如今的他好歹也是商場有名的儒商,依然有不少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