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蒲萄釣丕(第1/3 頁)
在孫權來看,以孫暠之孤子,易許都織戶之眾,實乃一本萬利之策,滿載而歸,心中自是滿意。
孫綽與孫恭,一旦脫離從父孫權的嚴密監視,也算是如魚得水,海闊天空,任其遨遊,自在無比。
三藏法師聞此後,亦會遣僧眾隨曹丕一行人返許都,向盧女求教相術之道,藉此機會學成歸來,提高自身佛門地位,增進佛學修為,不虛此行。
吳夫人念及三藏法師之故,自是也會心生歡喜,樂見其成,期冀佛法之光,益照江東大地。
至於曹丕、蔣幹與郭婉一行人,亦不負曹操之重託,將攜孫氏子弟安然歸返許都,以示江東孫氏對曹操明面的臣服與歸順。
眾人聞此,皆大歡喜,以為此乃江東與許都之間和平共處之佳兆。
只有周瑜與魯肅二人,聞此訊息,心中會生不悅。
彼二人以孫氏為宗,視孫權為君,自然不願見孫權向曹操妥協退讓。
不過,孫權行事麻利,先前未先告之二人,待二人聞訊之時,眾議已定,木已成舟,周瑜、魯肅即便心生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因商議甚歡,夜宴遂得順利告終。
月掛中天,銀輝灑地,清風拂面,花香襲人,一派寧靜祥和之景。
曹丕微醺,步出討虜將軍府,步伐略顯踉蹌,似醉非醉之間,猶帶幾分豪情壯志。
因婉拒了孫權府客護送之舉,所以郭婉與王孫瑣二人,手提燈籠,光華璀璨,映照前路,為曹丕引路。
蔣幹則緊隨其後,小心攙扶著曹丕,以防其跌倒。
曹丕醉眼迷離,步出討虜將軍府,忽而駐足,仰首望月,嘿嘿笑道:“今夜月色甚美,宛若一顆懸於天際之巨葡,令人垂涎。”
語畢,竟不願再行,沉醉於虛幻之想。
郭婉聞言,著實無語。
此小子,醉後竟念及蒲萄,實乃童趣未泯。
思及曹丕酒後之言,宜以寬慰安撫為先。
於是郭婉斂容,正聲勸道:“公子雅興非凡,然夜色深沉,酒力漸顯,恐傷貴體。還請公子移步館舍,安歇為上。”
王孫瑣初跟郭婉,並未見過如此陣仗,她自然只能在郭婉身側,輕輕點頭附和。
蔣幹與郭婉對視,皆感兩個頭大,但亦不得不勉力勸解。
蔣幹也勸說曰:“公子!江東之地,蒲萄之珍,實屬難覓。今公子所念,誠為難遇之珍。然,吾輩須速返客舍,以防夜長夢擾,遭逢不測之虞。”
曹丕聞之,笑聲更濃,似未將眾人之言放在心上:“吾乃大漢之使,豈會懼江東宵小之輩?”
“不過,此刻若能品嚐到那西域之蒲萄,便是死也無憾矣。”
蔣幹苦笑,深知公子醉後之言,難以入耳。
但為顧全大局,還是苦笑道:“公子勿憂,待吾等返回許都,定當遍尋天下,為公子尋得那西域蒲萄,以慰公子之心。”
誰能料到,曹丕醉後,竟於江東之地,心念西域之蒲萄。
此等珍果,於江東實屬難得,況乎此刻夜半時分?
此果珍稀,何處可得?
無奈之餘,唯有繼慰曹丕之醉態。
於街巷之中撒潑,實為不妥。
況夜半之時,宵禁森嚴,若久留不歸,恐遇不測之徒,禍及己身。
故當速返客邸,以保安寧。
但這並不太好勸。
要知道,曹丕自幼酷嗜蒲萄,清醒時則啖,讀書時亦啖,酒酣時更啖,渴時猶啖。
食之餘,復究貯藏之法,乃至釀得蒲萄酒,其愛之深,可見一斑。
據傳,曹丕幼時,年方三歲餘,已能啖蒲萄至兩三斤之重,此嗜好歷數十年而不衰。
於後世某詔書中,曹丕曾親筆書之。
雲:“國珍果甚多,且復為說蒲萄。當其朱夏涉秋,尚有餘暑,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飴,酸而不脆,冷而不寒,味長汁多,除煩解渴。又釀以為酒,甘於鞠櫱,善醉而易醒。道之固已流涎嚥唾,況親食之邪。他方之果,寧有匹之者?”
觀其所書,郭婉憶及已不禁垂涎。
可惜的是,曹丕未曾揮毫著《蒲萄賦》,而後世鍾會雖有此篇,但鍾會既未踐九五之尊,又乏傾城之嫂以寄情,故其名不顯。
於大唐之時,談及蒲萄,眾人心中所繫,多為曹丕,而非鍾會也。
曹丕生於孝靈皇帝中平四年之冬,時曹操因病歸養於故鄉譙郡,“春夏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