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萬年之惡(第2/3 頁)
然蘊含奴婢對自由不羈之嚮往,及對世間美好之頌揚。願以此曲,獻於殿下及諸公,共賞其情之真,共悟其意之遠。”
公主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似是對郭婉之回答頗感意外。
她輕撫衣袖,嘴角微揚,似有深意:“吾久居宮闈,難得見如此才情橫溢之女。卿等既有此等佳作,何不趁此良機,再展風華,以饗嘉賓?”
此言一出,席間氣氛更為微妙。
萬年公主讓郭婉等人再獻藝於人前。
然未及郭婉回應,萬年公主又咄咄詢其職:“汝在教坊所任何職?”
又似乎要以權位逼人。
郭婉聞之,心內雖波濤洶湧,面上卻波瀾不驚,再施一禮,辭色謙恭而堅決:“奴婢暴室女史,雖職司暴室瑣事,然心慕文藝,未嘗敢忘。”
“教坊之中,才俊雲集,奴婢幸得遇知音,共研曲律,乃有《舞媚瀾》一曲之誕生。”
“奴婢斗膽,願以此曲,為殿下及眾賓添興,亦冀世人知,微末之身,亦能懷凌雲之志。”
公主聞言,眸光微斂,唇邊笑意漸隱,取而代之者,乃複雜難測之色。
“暴室女史,職司宮闈瑣事,何敢涉足教坊,與樂工同奏新聲?此非逾越本分,乃藐視宮規乎?”
語畢,寒氣似侵,滿座皆寂。
賓客相視,不敢妄言。
席上賓客,大多是陽安公主的舊時之友,見陽安長公主之侄言語這般犀利,不由得紛紛瞥向劉華。
陽安公主劉華的壽辰,這般刁難教坊之人,雖說郭婉自報家門是掖庭女史,但鬧大開來只會有損陽安公主威嚴。
但劉華缺毫無表示,自顧自看二人爭鋒相對看得有滋有味。
郭婉心知此問難以迴避,遂挺身對曰:“殿下所責極是,奴婢自知卑微,當守職盡責,不敢有絲毫逾矩。然奴婢竊以為,才情無貴賤之分,藝術豈有界限之別?”
“奴婢雖處暴室,心向風雅,與樂工相交,實乃心志相投,共賞音律之美,並無他圖。《舞媚瀾》一曲,乃奴婢心血所凝,願以此為陽安殿下慶壽,冀能稍解煩憂,增色雅集。”
萬年公主聞言,眸中讚許之光一閃而過,旋即又復歸清冷,言道:“卿之所言,頗合情理。然宮規森嚴,不可輕忽。”
“吾念卿才情出眾,故有此問。望卿日後行事,更需謹慎,勿再逾矩。”
言罷,萬年公主輕揚玉手,示意郭婉退下。
“行矣!行矣!”
陽安長公主劉華看足了戲,這才讓萬年老實一些。
郭婉再拜而退,心中暗歎:此小娘子,果真難纏也。
盧女見郭婉歸座,急趨而前,以手輕挽其袖,細聲問道:“女王,適才侍奉萬年公主,可有為難之處乎?”
言罷,目露關切之色,似恐郭婉受屈。
郭婉回眸一笑,溫婉如春風拂面,輕撫盧女之手,以作慰藉:“萬年公主雖性情高潔,對詩詞歌賦略有微詞,然對吾等並無苛責之意。”
“吾以誠相待,述《舞媚瀾》一曲之深意,公主亦頗感意外,贊吾才情。”
盧女聞言,心中稍安,復又問道:“萬年公主尚未出閣,仍居掖庭之中,其性情如何?”
“聞陽安長公主好樂,而萬年公主則惡之,此中緣由,女王可略知一二?”
郭婉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悵然:“萬年公主,天潢貴胄,自幼歷經滄桑,顛沛流離,性情自是高潔中帶著幾分孤傲。”
“陽安長公主好樂,或因早年出降不其侯,在侯國享盡天倫之樂,闔家歡愉,後雖隨伏完歸許,然對聲樂之愛未曾稍減。”
“而萬年公主年幼,或許因見慣了兩都中的浮華與虛偽,對詩詞歌賦中那些陳詞濫調心生厭倦,故而有所不喜。然則,公主亦非全然不解風情,只是所求之音律,與常人不同罷了。”
董卓之亂,李郭之亂,萬年公主受到的創傷,比當今天子所歷有過之而無不及。
盧女點頭,表示贊同,又補充道:“女王才情卓絕,得公主賞識自是幸事。然宮中規矩繁多,如履薄冰,汝日後至教坊,更需謹慎行事,以免招來無端禍患。”
郭婉頷首,言辭懇切:“多謝盧姊提醒,吾定當銘記於心,絲毫不敢懈怠。萬年公主性情雖難以捉摸,但她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吾等若能以誠相待,盡心竭力,必能贏得公主的青睞與信任。”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眼中皆含深意。
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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