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同鄉棗祗(第1/3 頁)
“兄長何故不坐殿中,而獨酌於此耶?”郭婉未應郭嘉之問,反詰其離席之故。
宴至半酣,郭嘉尋得間隙,悄然而出席。
他穿廊繞徑,步移心隨,直至抵達承光殿一側的幽靜之地。
此地遠離宴席之喧囂,唯有寒風相伴,遙聞絲竹之音,更添清幽之感。
正當郭嘉漫步於清晨的微光中,踏著露珠留下的痕跡,沉醉於這初晨的寧靜之時,忽聞背後郭婉之聲,如影隨形,揮之不去,似是陰魂不散的厲鬼。
險些忘記這小娘子平日裡就居住在禁中了。
只是不知為何從暴室亂竄至此。
郭嘉自袖中取出一壺佳釀,此乃其從承光殿案上順手牽來之物。
輕啟壺蓋,酒香四溢,與周遭清新之氣,相得益彰。
舉杯向朝霞,淺酌一口,酒醇如火,潤人心田,亦激其內之孤傲與不羈。
郭嘉轉身,但見一女子身披女史宮服,容顏清麗,眼神狡黠,果不其然,正是此前一直不要臉地叫他兄長的郭婉。
郭婉行至郭嘉身旁,行禮後輕聲問道:“大兄,宴中繁華,何不享樂其中,反而獨自至此?”
郭嘉微微一笑,道:“繁華雖好,然吾心向靜。況此冬日清晨之美,豈是宴中所能領略?”
天子駕前,飲酒豈能盡興?
失儀於君前,實乃對曹公聲譽之累也。
郭嘉心念及此,不禁有所顧忌。
心中暗忖,身為臣子,個人榮辱可拋,然主公名聲,豈能輕損?
加之曹操治下嚴謹,管束甚嚴,他豈敢放縱酒興?
恐未及數盞,便已遭曹公呵責,換以溫湯暖身矣。
念及此,郭嘉復提酒壺朝向初升之日拜了一拜,似邀郭婉同酌。
他眉宇輕揚,含笑而問:“女史,何故至此承光殿耶?莫非欲藉此時機,攀附陛下,博取龍顏一顧,一躍而為貴人乎?”
“抑或以傾城之姿,欲誘曹公,成其帳中郭姬耶?”
郭婉聞其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之笑,答曰:“大兄此言,似是將吾視為淺薄之人矣。”
“吾雖久居掖庭,然心志高遠,豈會行那攀龍附鳳之俗事?”
“況曹公英明蓋世,豈是吾等能輕易引誘之輩?大兄此言,實乃小覷吾也。”
郭嘉見其言辭犀利,心中暗贊,復問曰:“然則汝至此,究竟何為?莫非欲尋吾,共賞冬日清晨之景緻乎?”
他可不信,郭婉是來承光殿看風景的。
郭婉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道:“大兄此言差矣。”
“吾聞今夜承光殿宴樂喧天,欲藉此良機,來此窺探一番。”
“然行至半途,忽見大兄獨自在此飲酒,心生好奇,故來此探個究竟。或許,吾之目標,正是引誘大兄也。”
引誘他?
郭嘉聞其言,初時一愣,隨即大笑出聲,謂郭婉曰:“女史此言,真乃妙絕。汝既以嘉為兄,又豈能為汝所誘?”
豈真以為自己是太公望垂釣渭水乎?
嘉又豈是易為餌誘、輕咬釣鉤之魚?
郭婉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狡黠,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期待,一本正經回答道:“大兄此言,實乃誤解。婉雖久居暴室,但心中之志,豈是那些權勢富貴所能束縛?婉之所求,非在權勢,非在富貴,而在……”
言至此,她故意停頓片刻,目光溫柔而堅定地望向郭嘉,似欲穿透其心靈。
彷彿下一息,就要說出心悅郭嘉的話出來。
郭嘉見其言辭閃爍,心中不禁生出好奇,追問道:“而在何物?女史不妨直言以告。”
郭婉輕笑一聲,其聲如春風拂面,曰:“而在成為大兄之真妹也!”
“吾知大兄才華橫溢,人品高尚,故願與大兄結為兄妹,共謀九州,豈不快哉?”
相識雖僅旬日,郭嘉業已洞悉此小女子心懷廣宇,志在繪織四海之圖。
亦明瞭其親近之舉,或非純然無瑕,大抵欲假己之便,以近權勢之柄。
然郭嘉並未對此小女子之勃勃野心及其機謀算計心生厭憎。
故僅含笑傾聽,任其巧言續續,聽她繼續忽悠。
“吾聞今日承光殿設宴,欲藉此良機,與大兄共赴,同享那難得之天倫。吾雖非大兄血裔,然心中對大兄之敬仰親近,猶如兄亦如父。”
“若蒙大兄不棄,得為兄妹,共襄此宴,實乃吾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