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縮頭龜子(第2/3 頁)
“讓吾面見二公子!”
如此安靜的屋內自然是能聽到門外這突兀的一聲,何況這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從這聲音中能聽出此人隱忍的焦躁和不安。
出事兒了!
袁熙和上官婉兒都聽得出來。
袁熙心頭一跳,連忙下榻。
“婉兒,去讓伯嗣(張南字,杜撰)進來。”
袁熙邊說邊走到案桌前,光看他動作,卻是自如,不見剛才神情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上官婉兒走到門外,叫張南進去。她趁著機會看了眼張南,這個兩年來一直跟隨袁熙在幽州的武將,她倒是第一次見。
對這個名字她是有印象的。
一個普通軍官,也談不上名將。
普通的大漢武將裝束,滿臉胡茬,肌肉倒是不少,但由於年齡大些,四十餘歲,看上去感覺藏在盔甲裡的肌肉有些鬆弛,並沒那麼健壯孔武。
眼神神采不明,更顯慌亂。即便是遇上大事,名將智謀之士可不會像這般不鎮靜。
袁熙手底就是這樣的貨色。
難怪鬥不過袁譚袁尚,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二公子,前院聽說主公醒了!”張南侷促地低聲說道,讓屋內眾人一驚。
袁熙“噈”地站起,連忙扯住張南的衣襟,問道:“伯嗣,所言確切?父親真的醒了?可知父親有無見誰?”
過了許久,袁熙才勉強平復心中如纏絲般的複雜情緒,說:“我身為其子,現在應該去拜見!二三子隨我前去!”
袁紹醒矣這一訊息,猶如當年玄武門的硝煙。
他的醒,會讓這僵持著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更加激烈。
袁譚和袁尚之間,曹操和袁氏之間,甚至是日後天下歸屬,天下格局都會不一樣。
當然前提是,如果袁紹無事的話,如果他的醒不是迴光返照的話。
上官婉兒記得,袁紹倉亭之戰不久後就病死了。今年是倉亭之戰,那袁紹就差不多是在明年夏天不到就會病死,再過兩年,曹丕就要來帶走他日後的甄夫人了。
鄴城,還真是波詭雲湧。
“請通報主公,二公子前來侍疾,望主公允許二公子進去看望。”郭婉和袁紹門口的眾侍從見了禮,就說出袁熙想要進去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是一直守在袁紹門前的,現在袁紹醒了,並沒有不見人之類的特殊的吩咐,他們也不敢多多阻攔袁熙,便讓兩人進去報給袁紹。
袁熙低頭立在門前,像極一個關心父親安危的兒子。
“二公子,主公讓您進去。請。”剛才進去請報袁紹的人一出來,就躬身請袁熙進屋。
袁熙脫鞋進屋,留郭婉和張南在外面等著,大眼瞪小眼。
雖說張南性子急躁不穩重,但這人看著順眼,頗為親切。
“兒熙問大人安。大人身子可還安好?”袁熙進屋時瞥見袁紹形容枯槁的樣子,眼淚不自覺地浸溼眼眶。
看見了這副樣子,任誰都知,袁紹命不久矣!
袁熙是懦弱怕事,袁紹昏迷後,首先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想要逃回幽州。
這次來見袁紹,他不否認他就是來辭行的,走之前得個合法性,讓眾人無法說他有自立之心,留下口舌讓人日後討伐他。
但是袁熙看見袁紹這吊著一口氣的樣子,完全和之前袁紹意氣風發的俊朗模樣不同,袁熙有些哽咽,想要辭別的話說不出口。
終究還是父子。
“尚安,就是呼吸氣間有些痛,然尚能忍受。”袁紹說完,便不自覺地咳了幾聲,身形晃了晃,似乎在證實著他的不舒服。
“父親!”袁熙大驚,上前扶住袁紹想要扶他躺下。
“無礙,汝有何事?”袁紹制止了袁熙的動作,問他道。
“兒子……”袁熙真的說不出口,他第一次面對這樣衰敗的父親,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些話說不出口,有些事做出來就太殘忍了。
“支支吾吾作甚,你身為吾子,怎麼會有這般女兒家作態。”
“兒子……”
“吾命不久矣,就是擔心你們不能相容,不能齊心共事,不能抵抗得了曹阿瞞,不能保全吾袁氏基業乎……”
“兒子……”
“吾弟公路兩年前橫死,袁氏也只剩你們了啊。”
“……”袁熙沉默。
“咳咳咳,你這般懦弱無主見,和顯思顯甫不同,待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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