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寨出事了(第1/2 頁)
周昫總算被放了起來,整個人溼漉漉的像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扶著桌子也不敢站直。
陸潯往椅子的把手上敲了敲,語氣沉沉:“坐下,接著畫。”
周昫方才一直俯著身子,又哭又嚎,眼下還有些缺氧地發著懵,讓陸潯吼了一句也沒敢反駁,兩手撐著椅子把手慢慢往下坐,手抖著幾乎要拿不住筆。
這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周昫哭喪著臉,又讓陸潯危言嚇唬了幾句,這才強撐著打起精神提筆描畫。
他端坐著上身,腿上稍稍用力,不聲不響地將受力分擔一些出去,雖然腿痠得厲害,好歹身後好受點了。
只是並沒有瞞過陸潯多久就被發現了。
頂上目光威壓沉沉,周昫嚥了好幾口口水都沒敢抬頭。
陸潯瞧著他那慫包似的模樣,真不知他哪裡來的膽子,明明害怕卻還敢耍糊弄人的心思。
但到底沒再跟他一般見識,只往他腳底下塞了個腳踏,逼得全身力道只能盡數落在身後。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周昫在這威脅之下終於痛定失痛,下筆飛快,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五張小畫都畫出來了,悻悻地給陸潯交作業。
陸潯收了他的畫作,竟還一張一張仔細看了過去,哪裡線條沒勾好的還指著讓周昫一一改過,把個周昫尷尬得腳趾頭直摳地。
等陸潯最終放他出去的時候,他站在書房門口,整個人都快傻了。
天啊,他剛剛都經歷了什麼!
……
李雙的風波比想象中的還要結束得飛快,也不知哪個倒黴蛋成了替罪羊,反正這事無聲無息地就歇下去了。
周昫被陸潯拘著學了半個月的書,熬得頭皮發麻,踏出屋子的那一刻簡直像大刑已滿重新做人一樣。
“我很兇嗎?”陸潯看著周昫落荒而逃的背影,端著一碗白粥自我懷疑地問同福。
同福默默地移走了目光,心裡想著周昫前幾天的嚎聲就覺得驚悚萬分。
要不是知道屋子裡的人是誰,他還以為殺豬呢。
周昫在鎮裡閒逛了一整天,王常他們不在,沒人和他一起玩笑胡鬧,還有些無聊。
走著走著就到了城隍旁那間破屋,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久違的親切感來。
周昫拎著酒壺進去,還沒等坐下,就眼尖地看到屋角立著一塊瓦片。
幹山匪這一行的,總有些約定的傳訊方式,二郎是一種,瓦片便是另一種。
當山上的人不好在城中久待,卻又等不到要找的人時,便將這瓦片立起來放在角落。
他身上氣息瞬間一沉,過去撿起來一看,果然是他們通訊用的東西。
山寨出事了。
周昫的眼神暗了暗,酒也不要了,疾步出了巷子往城門口趕,臨出去之前卻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陸潯的方向,似是猶豫。
半晌之後,到底是轉身出了城。
……
衙兵包圍山寨,已經六天了。
周昫匆匆趕到的時候,兩邊正打得熱火朝天。
這片山嶺駐了不止一個匪窩,平日裡地界劃分明晰,倒也不起爭執,甚至偶爾還能互相幫襯一把。
但今年冬日太長,山匪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一開春見有路過的肥差,個個都爭先恐後。
結果有個倒黴蛋一路過來竟然被劫了三輪,別說銀子,衣服褲子都差點被扒完了。
好巧不巧,這倒黴蛋還是個京裡來的監察御史,平白受了這般屈辱,到了鎮衙裡氣急敗壞地大鬧了一場。
李桂本就為自家兒子的事心煩,這回更是下不來臺,好不容易安撫住人,套麻袋的事也不查了,帶著衙兵就直衝山寨。
周昫偷偷摸摸地繞到他們駐紮的地方,趁著無人注意放了一把火,這才逼得山上的衙兵不得不退了回來。
東門大街的事沒個結果,如今又失了利,接連吃了幾個啞巴虧,李桂更是惱羞成怒,乾脆下令封山,切斷物資水流,就算是圍也要把山上的人都圍死。
周昫趁亂回了山裡,剛好碰到其他山寨的老大過來商議對策,除了與衙兵死耗也沒別的出路。
這一耗,便耗了足足兩個月。
山中物資雖緊,好歹家中老少都在,又是背水一戰,自然死守。
山下衙兵的心卻早散了,在某次交鋒後大敗而歸,連首將都差點讓山匪擄回去壓寨。
李鎮令過慣了舒服日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