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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瞧不上的,最重要的是依她的認知,別說一個孩子困不住霍修,再把人惹惱了,他絕對幹得出手起刀落暗地裡下黑手一屍兩命的缺德事兒。
她想著便覺得後頸一涼,縮了縮脖子,忙拉著身上的大氅往肩上蓋了蓋。
回到阮家時還是從東側門進,裡頭的小廝是畫春特意挑中的,每逢這種日子便會守著給她們留門。
主僕兩個偷偷摸摸跟做賊似得,一路走得悄無聲息,不料途徑小花園時,隔了幾步遠,卻忽從樹影后面奔出個人來。
燈火不明間,阮阮嚇得心頭一跳,捂著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回過神,先下意識攏了攏身上黑色的大氅,將其下霍修的衣裳擋得嚴嚴實實。
畫春也嚇得不輕,卻還記得挺身擋在阮阮身前,眯著眼,顫顫巍巍提起燈籠照過去,才見面前之人卻是舅老爺家的表公子——程明棠。
二人原是自小便有婚約在身的,只是那婚約,阮阮已經在半年前教父親撕毀了。
況且若非今日夢揚滿月宴,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軟弱的男人。
阮父牢獄之災時,阮阮四處走投無路身心都要被壓垮了,常時總說愛她、會護她一輩子的程明棠卻死活不見人。
待阮阮尋上了霍修,不顧一切賣了自己還未有結果時,在病中心灰意冷才見他倉惶而來,而後解釋只說是姑母未免他牽扯進去,將他強行關了起來,此回都是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見她的。
不論原因為何,人總算來了,阮阮也信他一番說辭,起先聽來還感動萬分,什麼委屈都撲進他懷裡一氣兒哭了個徹徹底底。
但唯獨在她請他去求平日交的那些士子朋友們想法子救救父親時,他沉默半晌才說出句為難萬分的勸慰——
“表妹,不是我不想幫你救舅舅,只是那鎬京的權貴太過勢大,今次將其得罪了還只是伯父入獄,若是我們一再糾纏,你可想過會有何後果?”
程明棠說這話時卻根本連試都未曾試過呢。
阮阮看著他好一會兒無言,怔怔的,像失了魂兒一般。
他看著她那樣晦暗的目光又覺心虛,忙又去抱她,“但是你放心,就算舅舅不在了,我也會娶你,一輩子照顧你的,別怕別怕啊樂安。”
他教阮阮別怕,別再糾纏不休,教她束手旁觀,眼睜睜放任自己父親含冤而死!
這是人說的話嗎?
當真是大難臨頭方可見真心,程明棠同他一家子說到底還是一丘之貉,說娶她是為照顧她,其實呢,怕也只是為了以姑爺的身份得到家產罷了。
阮阮怒上心頭,猛地一把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要他滾。
“你給我滾,程明棠你給我滾得遠遠兒的,我這輩子就是孤老終生也絕不會嫁給你,你們家休想再打我家家產的主意!”
程明棠這人吧,是怯懦而不是陰險,他沒有想過趁機謀奪家產,忙想向阮阮解釋,卻教她寒著一張臉派人轟了出來。
自此期盼了十幾年眼看成婚在即的姻緣沒有了,千方百計再想求見,莫不過上門一次被轟一次。
這回他是趁著夢揚滿月宴眾人散席之際,尋了個空子去而復返,偷偷潛入蘭庭院沒見到阮阮便不肯罷休,兀自在那樹底下守了大半夜。
剛開春兒的夜晚滲著沁人的冷意,藉著燭火看過去,程明棠的眼睫、頭髮上竟全是凝結的露珠。
“樂安”他見了阮阮面上驚喜毫不掩蓋,虛虛伸出手,兩步便想朝她過來,“我”
“你別過來!”
阮阮大晚上碰見這一出早已是心亂如麻,更何況身上還穿著霍修的衣裳,雙手抓著大氅,一時急出了滿腦門兒的汗。
“這裡是後院,你私自守在這裡又想做什麼?”
什麼叫又?
這人先前也發了一回瘋,大晚上冒冒失失□□跑進蘭庭院,就為死活求她不要解除婚約,滔滔不絕說了很多愛她的話,自以為是的深情,彷彿離了阮阮便活不了了似得。
可實際上呢,阮阮只是威脅要將他種種逾越之舉公之於眾,他便很快灰溜溜退縮了。
程明棠見她眸中戒備,又有畫春挺身護在前頭,步子邁出去又忐忑收了回來。
“我你別怕,我今日就只是想見見你,沒有別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有些無奈,就著微弱的燭火打量她一番,又問:“我尋不見你有些擔心,所以才在這裡等你,這麼晚,你去哪裡了?”
畫春十分警醒,忙擰著眉呵斥了聲,“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