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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在她身前捏了一把。
阮阮皺眉哼了一聲,人在酥酥麻麻的痛感中醒過來,眯成一條線的雙眼在昏暗中看不清楚,但聞一聞鼻尖清冽的香氣,腦子裡頓時一個激靈。
“霍郎!”
她壓根兒不記得自己剛剛說過什麼,望著他醒醒神兒,突然囫圇不顧地將手腳一併攀上去,重重撞進了他懷裡。
霍修頭回發覺她還有那麼大的勁兒,猛地一下子撞過來,還教他悶哼了聲。
他將聲音嚥下去,問:“怎麼,想我了?”
阮阮點頭,“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等你,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都是你,就連睡著了夢中也都是你。”
她往他懷裡擠了擠,試圖為自己的話找點兒佐證,“不信你抱抱我,你瞧,我都瘦了……”
話音兒從霍修胸膛上傳出來有些悶悶地,姑娘額前軟軟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的脖頸,模樣兒真像一隻貓兒啊。
男人的柔情總是不經意間漫上來,她先前睡夢中的出言不遜,忽而就可以既往不咎了。
霍修眼睫低垂,瞧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勾了勾唇,手掌覆在她背上拍了拍。
他嗯了聲,順著她說:“是瘦了,回頭多吃點飯。”
說著話,便捉住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別亂動了,我肩上有傷。”低低地嗓音飄進阮阮耳朵裡都是溫軟的況味。
阮阮半信半疑,蹙著眉訝異“啊”了聲,藉著月光瞧,他唇上的顏色都不像平日那麼紅潤了,不像是故意嚇人。
輕手去將他的領口拉開,真的看見右肩處包裹了紗布,許是因她方才摟他的動作太重,壓著傷口了,洇出的血跡透過層層紗布滲了一些出來。
說不清道不明,阮阮整顆心忽地沉了下。
霍修是她心中不可翻越地高山,理應沒有人能撼動他半分才對,但事實證明只是她不能而已,世上有別人能。
這教她覺得被那位不知名的歹徒——大大地冒犯了!
但被冒犯的憤怒擋不住阮阮關注地一個重要問題,“那賊人都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霍修眸中忍不住泛起笑意,“男的怎麼了,女的又怎麼了?”
她低著頭扭扭捏捏了下,小聲嘀咕,“要是女的,你怕不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計,那我可不心疼你噢。”
姑娘家偶爾吃些小醋是可愛的,他有些壞,指尖尋索到她心口輕輕捏了下,“賊人一行幾十個全是魁梧大漢,滿意了?”
“那還差不多……”
阮阮說完又忿忿瞧他,“先前不是說你只是去公幹嗎?怎麼會受傷呢?”
在她的認知裡,他外出公幹大抵便像是前朝皇帝下南境,只需沿路痛快吃喝玩樂再找幾個美人在懷,逍遙瞧瞧底下人老不老實就行,根本不需要親力親為去同歹徒交手吧,況且東疆現下太平,也沒聽說過哪裡有匪徒猖獗啊?
話問出來霍修卻也不答,只問:“你這些時候來找過我?”
阮阮是個極易被別人帶歪思路的,想起來抿嘴一笑,嗯了聲,面上還蠻驕傲,“你給我的簪子,我第二天就看出來了,若不是你那日走了,我早就想告訴你的,是“晝白”對不對?”
他掀起眼睫施施然瞧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阮阮受了鼓舞,“那你說那是什麼意思?有人告訴我簪子不是在首飾鋪子買的,難不成是霍郎你親自給我做的?那“晝白”是不是你的名字?”>>
她興沖沖一口氣問了好大一串,望著他的眸子晶亮如星,藏不住情緒的人,歡欣喜悅都盛在眼裡。
那種喜悅會傳染,滲透進人的心裡去,能教人不自覺地便和她一起開心起來。
霍修彎了彎嘴角,忽然承認地很大方,“嗯。”
“晝白……”她在口中仔細咂摸著他的名字,自顧自地咂摸出一點兒甜來,想起來意有所指地輕聲問他:“整個鄞州還有誰知道你的這個名字嗎?”
她還是不會套話,問什麼就是字面意思——這個名字你還告訴過別的姑娘嗎?
霍修瞧著她,眸中一時戲謔。
小東西想知道自己對他是不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感覺多奇妙,好像她就認準了他,百般試探著想要佔滿他心裡唯一的那個位置似得。
他受了傷,心也變軟了,沒有多少停頓便衝她搖頭,一開口說得都是她喜歡聽的話——
“沒有其他人,這隻有你知道。”
阮阮一下子高興得很,一把摟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