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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昌氣得眼眶泛紅,“我不能問嗎?我憑什麼不能問?”
“你明明知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可你呢?”
恆昌這些年看夠了霍修這麼個漫不經心的模樣,抬手一指外頭,“我白天才到,你大晚上就摟著個女人招搖過市,你知不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都傳成什麼樣了?”
霍修卻說知道,“我以為很早就同你說清楚了,現在看來卻是沒有。”
他嗓音平靜地有些森寒,“那便再說最後一次——你我不同路,亦沒有可能,我在外頭如何都與你並無任何關係,望你收回你的一廂情願。”
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從前也曾好言相勸過教她死心,天高海闊另尋他人,可是沒用,她只覺得他是礙於身份不敢承認。
後來遠走邊關好容易才清淨了幾年,她又千里迢迢跟過來,年少衝動時,他被逼得急了甚至連割袍斷義的荒唐事都幹過。
誰成想弄巧成拙,鬧成了軍營裡一樁大笑話,人人取笑兩句,倒反而教恆昌更加覺得兩個人就是不清不楚的了,一見他愈發紅著臉了。
相同的話說得次數太多,人都會煩的,而霍修說了這些年,早就煩透了。
恆昌站在原地咬著唇,眼淚泉湧一樣滴在地板上,“我是一廂情願?霍修你摸著自己良心說話,難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說起來甚至執拗地有些瘋魔,“當年不是你想盡辦法到我身邊,不是你三番五次地捨命護我?濟州入鎬京兩千多里路,也是你帶著我一步步走出來的,你對我好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你嗎?”
那些在恆昌心中掛念了很多年的記憶,卻真的只換來霍修搖頭,淡然一句:“職責所在而已。”
當年他是她的侍衛,保護她安然無恙確實只是職責所在,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
其實這話霍修從前也跟她說過的,但是每回她總都是像現在一樣,大發一通脾氣,碰到什麼砸什麼,砸完了仍舊自欺欺人,不肯相信。
只是這次有些不一樣了。
從前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但現在有了。
恆昌當他的面,把屋裡能砸的都砸了,還是不肯消停下來,又衝過來揮舞著拳頭要對他動手,口中氣急敗壞罵著:“霍修你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霍修眸中已極深沉了,側身避開幾分,抬手捏著她雙臂扭到身後,隨即喚進來兩個侍衛,不由分說地將人拖了下去。
蘭庭院東牆角邊兒有一顆杏樹,今年夏天結了滿滿一枝頭的酸甜黃杏。
先前兒阮阮臨走之前,帶著畫春摘了一大筐,費心思洗淨去核,再拿小瓷壇一裝,加了多多的糖和蜂蜜,這會子回來剛好釀得差不多了。
這日子天氣好,阮阮拿出點兒珍藏的櫻桃酒佐著蜜杏和糕點,正享受人生呢,見畫春從外頭進來,手上拿著兩封信。
好巧不巧,一封是徽州衛霽的,一封是興城霍修的。
畫春誰也沒偏私,兩手一同遞了上去,便見阮阮想也沒想,徑直先拿了霍修那封。
“乖阮阮,見信如晤。”
“昨夜夢中醒來,甚是想念。此時你應當已經歸家,這些日子未見,可有掛念於我?”
“寫此信於你,一來是我約莫短時間內無暇回來鄴城,你在家也要切記用心調養不可馬虎,好好吃飯不準挑食,若是瘦了,來日待我回來可是要罰你的。”
“二來,你走後一天,我已將林醫師派遣回去,想必這幾日他便會尋個機會入你府中,你身子若有何不適,及時尋他看診,凡有何事,首要書信告知於我。”
“第三樁事,這一樁事便是要你每晚都需夢見我,不可遺漏,否則我會知道的。”
“最後,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晝白親筆。”
信看完了,阮阮的嘴角也快咧到耳根子後頭去了,心裡樂開了花兒,偏還裝模作樣的扭捏個不行。
“什麼想我,分明都沒有我上回給他寫的信字數多。”
她的心意都是按照字數算的,遂別的也不說了,翻身下軟榻,趿著繡花鞋到桌案邊,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的回信。
從回程路上看見了什麼好玩兒的人、有趣的事,到這幾日家中發生了什麼,每日吃了什麼好吃的……不一而足,全都事無鉅細地寫了上去。
臨了裝進信封中,好厚實地一沓交給畫春,最後還專門拿來個小琉璃罐兒,裝上些自己釀的蜜杏,密封好,請送信的侍衛一同帶去給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