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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都快明白寫上心儀兩個字了!”
阮阮才抬眼望過去一撇,悻悻地,“誰不準人家看的是你呢,你那眼神兒向來不是沒個準頭兒嘛。”
方葶蘊聽著拍她一下,蠻羞澀的,“我夢中可只有趙公子,你休要拿我做筏子。”
話這麼說著,餘光瞧見趙公子也似乎在往這邊兒看,那臉上一熱,便再也沒敢往那邊兒看了。
臨到宴會開始前半盞茶的功夫,眾人皆已坐定時,卻聽得東南方向一陣私語之聲,由遠至近,海浪一般捲進了場中。
阮阮舉目望去,見是盛裝出席的方青禾。
她果然穿著當日搶走的那匹雲雪緞衣裙,朗日之下,綿白衣料上隱約閃爍幽藍,遠看像是粼粼的海浪,佳人裙襬搖曳間,便似是踏浪而來,美得靈動飄逸。
一時間讚歎豔羨目光甚多,方青禾微揚著下頜,一路驕矜而來,路過阮阮跟前,斜斜撇了她一眼,頗為趾高氣揚。
“不就一條裙子嘛,瞧把她給能的!”方葶蘊努努嘴,“聽說那緞子還是她從你那兒搶走的,你怎麼能隨了她,不像你的性子啊。”
阮阮聽著頓了頓,勉強笑笑,“我那時也不是很喜歡,就給她了。”
方說了兩句,那廂百花宴開,門口方有侍從高呼一聲——“霍大人臨!”
話音落,四下一應聲響忙都似塵埃落下來,靜得出奇。
兩側眾人一時齊齊起身相迎,低眉頷首拱手作揖,生生擺出了恭迎皇帝登基的架勢。
霍修在上首落座,眾人方才隨之坐下。
坐定了,下首的眾人抬起頭,待目光看清總督大人身上的衣裳,方青禾臉上精心裝扮出的驕矜,陡然破裂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她和總督大人撞了衫。
在場唯二的雲雪緞面料,十足醒目又提神,落在旁人眼中,兩個人看起來簡直像是情人間約好的!
人總都是愛臆想,愛瞧熱鬧。
堂中樂聲不絕,眾人目光在霍總督與方青禾身上上下尋索間,竊竊私語便也隨著樂聲應運而生。
“那緞子不是說只有一匹嗎,當日我還聽掌櫃的說總督大人府上早早定下了,她從哪兒又弄來一匹?”
“她和霍總督什麼關係,怎麼會……”
“果然是窯姐兒生的,想出頭怕是想瘋了吧,居然用這種法子在男人跟前露臉!”
“瞧這情形,真是費盡了心思要登高咯,看往後誰還敢上她家提親吶?”
……
四下私語嘲諷聲愈濃,但都沒人敢衝著總督大人去,那言語的軟刀子便全刺進了方青禾身上。
她呆愣、窘迫,一時面上紅得要滴血,片刻卻又白得毫無血色。
怎麼會這樣?
她只是想出盡風頭,想壓過那討人厭的阮樂安而已。
她以為另一匹雲雪緞只是被別家閨秀買去了,可現在仔細想想,根本沒有人說過買另一匹緞子的是閨秀啊。
但阮樂安當時那麼欣然就把緞子讓出來,她一定知道雲雪緞先前的買主是誰,她一定是故意的!
“是你!”
方青禾恍然大悟反應過來,扭頭去看阮阮,便見她低垂著頭,面上無甚神情。
可方青禾看了,只覺得阮阮是心虛,一見她這樣子,心下頓時更堅定了阮阮惡毒害她的想法。
害得她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盡失……
方青禾瞧著周圍嘲諷的目光,當下氣盛不已,怒火攻心,不管不顧拿起桌上的茶盞就朝阮阮當頭砸了過去。
“賤人!你竟敢害我!”
大庭廣眾之下,出人意料之舉,誰都沒能預想到。
阮阮低著頭更是躲避不及,沒等抬起胳膊擋一下,那茶盞便已經砸在了脖頸處,茶水、殘葉頓時倒了一身。
肩頸上驟然一陣劇痛,她頓時捂著脖頸蝦下了腰去。
方葶蘊離得最近,從震驚中回過神,忙圍了過去摟住阮阮,扭頭怒斥方青禾,“你莫不是腦子有病吧,抽瘋了!”
“是她害我,她活該!”
方青禾跟個炮仗似得不歇氣。
人已從座位上起身了,正要再上前來出手傷人,幸而身後的柳氏也怕她再出格更加丟臉,趕緊將人拉住了。
阮夫人也忙起身護了過來。
對面的衛霽反應過來,沒等趙三公子拉一把,人就已經跨過長案徑直朝阮阮奔過去了。
只是方才到堂中央,只聽上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