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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輕輕拍在她背上,聽見她的聲音嗡嗡從胸懷中傳出來,“你做什麼嘛,明知道我現在心亂如麻還這樣對我!”
阮阮抽抽搭搭地,說起來又氣自己又氣他,“我爹爹都被你害的不見了,我卻起了心思想和你幹壞事,你是害我做狼心狗肺的不孝女,壞男人!”
霍修這回倒嗯了聲,“好,是我壞,我知道錯了好不好?”
他說著捧著她的臉抬起來,大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溫聲細語道:“往後不管什麼事都別和我鬧彆扭,有什麼心裡話都能跟我說,你喜歡什麼,害怕什麼,不需要對我藏著掖著,知道嗎?”
阮阮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半會兒,點頭乖乖嗯了聲,又往他懷裡偎了偎,說:“那今天不能幹壞事,要等爹爹回來給我們主持婚事,洞房時才行。”
霍修這兩天總算從她那兒聽到句可心的話了,心底裡嘆口氣,含笑應了聲。
翌日雪過天晴,清晨起來山頭上已照過來些金色的光芒,周遭層層疊疊地一片都是綠樹雪頂,近處幾戶農居煙囪山嫋嫋冒出煙霧,有種靜謐的美感。
阮阮蹲在院子邊看農戶家一群雞在雪地裡捉蟲子時,忽然聽見天空中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鷹鳴。
她抬頭看過去,視線跟著那鷹飛了一段兒,最後卻又落到了霍修身上。
那鷹揮舞了翅膀停在霍修跟前的籬笆上,等他取下了爪子上綁的字條,才又尖嘯一聲,振翅飛走了。
阮阮低低哇一聲,驚羨壞了,她要是有那麼大一隻鷹,帶出去一定很有臉面!
那頭霍修開啟字條看一眼,抬起頭便瞧見她那沒見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招呼她,“來,過來看看。”
“什麼呀?”
阮阮將手裡的小樹枝扔了,站起身拍拍手,走過去接過那字條一看,眸中頓時一喜,顧不得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一下子跳起來蹦到他身上,捧著他的臉吧唧親了好大一口。
那是孟安居送來的字條,他已找到阮行舟,人受了些輕傷,休養這些時候已無礙,一行人正在啟程前往龍牙關的路上。
清晨的農家小院已有不少人走動,霍修猝不及防抱了個滿懷甜香,大手隔著厚實的冬衣在她嬌翹的尊臀上暗搓搓捏了一把,得了便宜還笑話她。
“好多人看著呢,不怕羞了?”
“啊?”
阮阮親完了才覺不妥,眼神兒往四下一瞟,教周遭農婦們瞧熱鬧地目光看得臉熱不已,火一下子就燒到了耳根子後,忙扭了扭身子從他懷裡跳下來。
她拿手擋在臉側,噘著嘴小聲埋怨他,“都怪你,也不知道攔著我……”
霍修瞧著她但笑不語,反正她總都是理不直氣也壯得很。
阮阮不好意思,假模假式地彎腰理了理裙襬掩飾尷尬,再抬起頭,忽然輕輕“唔”了聲。
右前方不遠處一間農戶院子裡,衛霽站在那兒有一會兒了,時間也不算長,只是剛好看到她歡天喜地跳著去親霍修罷了。
他站在院子邊,沒人看守,也沒遭一點兒罪,但腳上帶著防止逃跑的鎖鏈,目光遙遙望過來,神色複雜。
這還是阮阮自先前被霍修堵截後,頭回看見衛霽,見他衣著都是乾淨整齊的,心下到底安穩不少。
只是衛霽現在對她應該很失望。
人家明明知道她家幫助了霍修謀反也願意帶她去找爹爹,結果這一程風雪,到底還是他錯付了。
阮阮同他對視一眼,於心有愧,伸手拉住霍修的衣袖輕輕撼了撼,小聲問:“你能不能放了衛霽呀?”
霍修一聽果然眉尖一擰。
阮阮又解釋道:“說你壞話的信是別人寄給他的,他先前也沒應過要去,你別公報私仇嘛。”
“嗯?”
霍修挑了挑眉,抬手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下。
他提步往屋裡去,邊走邊說:“公報私仇都用上了,你個小糊塗蛋懂什麼,我現在拘著他才是為他一家子好。”
他說著回頭望了眼那邊兒籬笆旁雙目炯炯的衛霽,話音倒是平和,“年輕人意氣風發是好事,但心浮氣躁,易受人鼓動也是事實,王權更迭是大勢所趨,他們那一幫子文人士子成不了事,頂多……只能成當權者殺雞儆猴時的雞。”
他這比喻可真夠接地氣的,阮阮雖然不懂政事,但也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院子裡的雞,臉上有些難堪。
她想了想,真誠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