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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嚷嚷起來,“你怎麼在被窩裡胡亂摸呀!”
霍修渾不在意輕哼了聲,半支起身子,一手猝不及防抓在她胳膊上,稍稍使勁翻了下身,將她攬到了身上。
“別嚷。”
他指尖輕輕覆在她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眸中倒映出她一張素淨的小臉,話說得溫和。
“我確實要走了,今日還有要事要辦,看不見我的時候會想我嗎?”
阮阮皺了皺鼻子,“才不想!”
霍修抬手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眼尾含笑,“算了,你好好養傷,明日會有馬車前來接你。”
說罷揚起臉,在她唇上碰了下,只那麼一下子卻又食髓知味,復又深深覆上去親了個夠。
阮阮不太樂意,但也懶得動了。
直至目送他繞過屏風,驕矜嘁一聲,抱著被子轉向裡側兀自夢周公去了。
翌日陽光照進寢間時,阮阮方從朦朧地夢中轉醒。
坐在榻上發了會兒怔,回過神兒了才衝外頭喚畫春進來。
沐浴更衣後,畫春給她肩頸上藥,便見外間門口處,婢女綠芽兒邁著小步子到妝臺前,福了福身,說:“小姐,衛夫人方才來了府裡,瞧著樣子似是不太高興,夫人傳話過來說教您今兒哪兒都別去,就待在蘭庭院。”
嗯?
衛夫人這又是突然生的哪門子氣呢?
阮阮一時沒弄明白,問綠芽兒也是一問三不知,還是算了。
索性她昨兒才在人前丟了面兒,現下還傷著,也沒什麼好往外跑的,便答應了聲,又吩咐綠芽兒去給阮夫人回了話,教那邊兒安心。
不料這廂已打定主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用過了午膳便在屋裡剪插花兒,足足裝好了兩個花瓶,綠芽兒又進來了,這回身後還跟著方葶蘊。
昨兒方青禾把阮阮給打了,同為姓方,方葶蘊到現在見阮阮還覺得慚愧,帶了好些名貴的藥材補品教人提拎著,進了屋先表示了自己與阮阮同仇敵愾的立場。
義憤填膺地表示完了,阮阮怕她口乾,伸手衝對面比了比示意她坐下喝杯茶,含笑說:“她打了我,我日後必定要再還回去的,你歇會兒吧,別再把自個兒累著。”
方葶蘊倒不喝茶,一聽這話嗐一聲,“什麼還回去?”
她言語淡淡地,“哪裡還用得著你動手,方青禾昨兒回去都被嚇暈了,估摸著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她打的我,我都沒暈,她怎麼好意思暈了?”
阮阮覺得自己是不是聽了個笑話,卻見方葶蘊訝然望她一眼,“你還不知道呢?”
阮阮稀裡糊塗地搖頭,“我知道什麼呀?”
方葶蘊才張了張嘴,卻冷不防腦子裡電光火石間,一瞬被八卦帶歪了思路,曖、昧衝她笑了笑,“你先前死活藏著掖著的男人就是衛二公子吧,要不我說你怎麼在綠茵場上光盯著人家看呢,你倆都訂親了,居然還瞞我那麼久,不厚道啊!”
“我和衛霽昨天才是第二回 見面,還沒說上幾句話,何時就訂親了?”
阮阮當下滿頭黑線,一臉疑惑,“你又聽了些什麼小道訊息,快把話再說明白點兒。”
她這麼副矇在鼓裡的樣子倒教方葶蘊怔住了,過了好半會兒才說:“就是昨日,衛霽為了給你出氣,一個人當街攔了柳氏和方葶蘊的馬車,將隨行的七八個家丁打得滿地找牙,要不然方青禾怎麼能在慌不擇路逃跑的時候把馬車駕進了河裡呢,幸虧柳氏會鳧水,要不然母女兩個可能都得淹死!”
“衛霽為了我差點兒鬧出人命?”
阮阮都驚著了,蹭地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身,臉都白了好些。
方葶蘊擔心嚇著她了,忙又說不算是,“他只是攔車打了家丁,手底下有分寸,是方青禾自己心虛怕得要死,猛地一鞭子下去把馬抽成了瘋子!”
說著又補充句:“要說她那匹瘋馬當時可就直衝著衛霽去了,若非我和趙公子當時趕到,駕車撞偏了那匹瘋馬的方向,今兒有事的,恐怕就是衛霽了呢。”
阮阮只聽方葶蘊的描述都覺得膽戰心驚,試想若是衛霽因為替她出頭而有了什麼閃失,那人情,她可這輩子都還不清。
再想起今兒早上綠芽兒來說,衛夫人臉色不好的來過府裡,別不是衛霽受了傷吧?
她忙兩步過去,問:“那你知道衛霽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方葶蘊思索了下,卻搖頭,“我昨天最後只看見是趙公子帶著他走了,畢竟方才認識,我一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