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第2/3 頁)
想找口水喝,一抬頭,卻微微怔住。
苗霜不知為什麼沒睡覺,正懶洋洋地倚在門口,指尖把玩著一隻斑斕的蠱蝶,蝶翼在月光下開開合合,流光溢彩。
雪白髮絲散漫地落在肩頭,被清輝打得半透,火紅的狐狸毛披風鬆鬆垮垮地攏著,襯得精緻的側臉愈發白皙,那容貌無一絲瑕疵,全不似凡間之物。
祁雁喉頭沒由來地緊了一下,或許是他還沒睡醒,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竟覺得那人身上有種強烈的孤絕和寂寞,好似與這方天地格格不入,彷彿那隻停在指尖的蝴蝶,於此間短暫駐足,又會隨時翩然而去。
苗霜感受到他的視線,回過頭來。
不得不說這苗人確實生得一副好皮相,加上異於常人的髮色和瞳色,更有幾分仙人之姿,讓人過目難忘——
“將軍盯著我做什麼?一直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以為你想和我做。”
——前提是他別開口說話。
祁雁一下子從天上被打落回了凡間,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腦子裡除了那事,就沒別的東西了嗎?”
他居然會覺得這苗人長得好看,那情蠱真能控制他的思想不成?
“食色性也,人要是沒有七情六慾就不叫人了,”苗霜理直氣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坐著幹什麼?”
“你不也一樣沒睡。”
苗霜撇了下嘴角,嫌棄道:“你身上藥味太重,不想和你一起睡。”
“……”祁雁早被燻得聞不出藥味了,又湊近纏著繃帶的手腕聞了聞,皺起眉頭,“那也是你自己配的藥。”
“所以我換了個方子,”苗霜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扁圓的小罐,“這個味道小多了,給你換上。”
他說著就朝祁雁走來,經過桌邊時,祁雁適時開口:“順便幫我倒杯水。”
苗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念在他是個傷患的份上懶得和他計較,面無表情地給他倒了杯溫水,遞到他跟前。
祁雁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乾澀的喉嚨總算好受了些,又說:“還要解個手。”
苗霜要給他換藥的手再次停住,額角青筋跳了跳。
他拿出了畢生的涵養,才忍住沒直接催動蠱蟲疼死他,笑眯眯道:“想解手就去,看我幹什麼,我能幫你解?”
祁雁衝他抬起纏著繃帶的右手:“一隻手上不了輪椅。”
苗霜:“……”
人生氣的時候力氣總是更大一些,他伸手一把將祁雁拽上了輪椅。
祁雁卻還不走,又說:“一隻手也推不了輪椅。”
“…………”
有那麼一瞬間苗霜很想殺人。
將軍府後院有個池塘,正適合埋將軍,就把他推進去淹死算了。
他沉著臉把祁雁推去茅房,冷冷道:“趕緊上,總不用我幫你扶吧?”
“這倒不必。”
苗霜沒興趣看他上廁所,轉身出去了,深秋的夜裡冷得要命,他攏緊了身上的狐狸毛披風,站在門口等。
等著等著,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姓祁的這兩天手不方便,豈不是乾點什麼都要他幫忙推輪椅?
苗霜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卻也沒辦法。
算了,這段時間讓來福辛苦下,他堂堂魔尊是絕不可能天天給人推輪椅的。
這時,他聽到祁雁叫他:“苗霜。”
苗霜臉色更陰沉了幾分,十分粗暴地把人推回房間,見他要去洗手,陰氣森森地開口道:“敢用冷水洗我就弄死你。”
祁雁剛碰到水面的指尖又縮了回來。
苗霜往盥盆裡添了半盆熱水,一把抓過他的手狠狠按進水中,拆掉已經被水打溼的繃帶,將繃帶纏過的地方用力搓了搓。
藥味總算洗乾淨,苗霜第三次拿出藥膏,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
祁雁坦然和他對視,表情無辜。
淡紅色的藥膏塗抹在手腕上,順著筋絡走向慢慢揉勻,很快就泛起熱意,苗霜給他重新纏好了繃帶,命令道:“睡覺。”
“你不睡嗎?”
“管好你自己。”
祁雁沒再說什麼,翻身躺下了,他精神本就疲乏,呼吸很快變得平穩。
苗霜拎起遺落在床上的手爐,摸了摸已經冷了,重新添好木炭,抱著上了床。
習慣性地搶了半床被子,看到祁雁露出來的手,他皺了皺眉,從袖子裡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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