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2/2 頁)

是不是缺心眼，我都拐了一個你了，再拐個孩子，我有毛病嗎？”

“怎麼又是你，你趕緊走，你要的藥都是貴藥，你就拿這麼一點碎銀，這哪夠，我是開藥堂的，不是開善堂的！”藥店掌櫃直接把少年推了出去。

“我求求你了，我母親如若再不用藥，她就熬不過去了！”少年看起來衣著並不寒酸，只不過因為太瘦，看起來也病殃殃的。

“我求求你了！”少年下跪，將所有的尊嚴放在了地上，只不過，在龍楚看來無比使人心酸。

“起來吧，你母親生了什麼病？”龍楚拉起那少年，少年對他好像有戒心。

“你再怎麼求他，他也不會給你藥的，如果你願意信我，我大概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憑什麼信你？”少年顯然處事很穩重，有超出他的年齡的成熟，或者說，生活逼迫著他快速長大。

“我幫你，你日後也要替我做一件事，如何？”龍楚猜人很準，有利益的交換往往比無端相助更容易讓人信任。

“什麼事？”少年眼神複雜，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

“不背信棄義，不傷天害理！”龍楚笑得淡然。

少年領著龍楚邊走邊看，顯然還是不信龍楚，龍楚從這路線已經大概判斷出這孩子來自宮中。

皇城西門是宮中管事和下人僕役進出採辦的側門，因而排查鬆弛。

“她不能進去，你一個人去可以嗎？”少年很怕龍楚反悔。

“行！小惡女，你在這等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端木芊看了看周遭“行！”

然後少年和龍楚快速混進了採辦的隊伍裡，皇幃深宮，行人有序，且不言一語，那少年走得飛快，想來也是擔心他母親的病。

龍楚看著高牆陰森，同那個他翻牆進去看到的皇城截然不同“小孩，這是不是尾宮？”

小孩見周圍也沒人了，才抬起頭看了眼龍楚“這是尾宮中院。”

龍楚看著那小孩思索了許久“你即是皇族血脈，為何居於尾宮，不應該是中宮上院嗎？”

那少年眼裡的吃驚不像裝出來的“你到底是何人？”少年頓時情緒轉變，像是被激怒一般。

“為何情緒波動如此之大，讓我猜一猜小孩你的身份，晏皇膝下無子，看你服飾，是皇家服飾沒錯，但卻拮据不堪，你的母親連宮中的御醫都無法請動，那麼按晏律，你只能是晏皇兄弟的孩子，那這麼說，你也是王爺了！”龍楚已經想到這小孩是何人後代了，不過避免這小孩傷心，後面的話也就沒說。

“這裡！”少年指了指有點荒涼的寢殿。

龍楚掀起羅曼，是一個消頹的婦女，看樣子病了已經許久了。

見龍楚忙起身“珏兒，這是？”

“母妃，這位先生是孩兒請來給您治病的！”

婦人慌里慌張整了整衣裳“讓小公子見笑了！”

龍楚行禮“見過娘娘！”

孟明珏和婦人都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稱呼，一時間竟不知是何種情緒。

“母妃的病情如何？”孟明珏看龍楚瞧病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娘娘，你這病不是大病，好生調養即可！”龍楚拿起一旁的筆墨，寫下了處方，孟明珏剛欲拿過，卻被龍楚一下放到了身後“這裡面有幾種藥很難找，小孩子找不到，明日你到西門外找我，我帶給你！”

孟明珏看了看龍楚“莫非你在欺名盜世，根本寫不下方子？”

“你這小孩，唉，我渴了，你去給我泡杯茶吧！”婦人看龍楚似乎是故意的。

孟明珏半信半疑拿起茶盞出去後，婦人起身行禮“可以看出公子並非壞人，我自知我病已深重，可不忍心珏兒難過，只得過一日算一日！”

龍楚將對方扶起“您的病如若可以調理得當，兩三年的光陰不成問題！”

“看公子不像是普通的郎中，珏兒是如何請得你？”婦人眼神變得犀利，意識到龍楚來者不善。

“小孩自然不信我是郎中，是在下毛遂自薦來給娘娘瞧病的，不過娘娘不必擔心，我雖不是郎中，但卻是藥師，穩住您的病情不成問題！”龍楚眼神也變得不如剛才那般玩笑，認真了不少。

“無事登堂，你讓我如何信你？”

“前輩，您也算赤衣一門最後一人，當年我便好奇，堂堂一代名人為何甘願困於這四面宮牆之內，直到幾日前我彷彿能夠明白前輩所守。”龍楚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