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第1/3 頁)
南惜剛接完電話,告訴祁景之她在樓上。
從露臺回到宴會廳,暖氣撲面而來,驅散了春寒料峭附著的冷意。
柔白手肘慵懶地搭上護欄,她指尖捻著半杯果汁,閒閒望向樓下。
觥籌交錯,舞池正酣,滿目各色的高定禮服被水晶吊燈折射出夢幻般的光芒。
她今晚也應付了許久,才趁接電話躲清靜。
嶽瀾一直在暗處觀察。
妝容淺淡的一個姑娘,骨相卻勝過樓下那些濃豔無比的花兒。
穿著也低調。
杏粉色抹胸禮服,從胸口往下綴著錦簇的同色花團。前短後長的魚尾式裙襬,把一雙纖細筆直的小腿歸攏在百花中,像溫柔的睡美人。
鎖骨畔垂著的珍珠項鍊,和兩滴白耳墜相得益彰。
從頭到腳脫俗的貴氣,倒不像這身衣服給她的,是浸到骨子裡的雍容。
心底躁動按捺不住,嶽瀾噙著笑走向他今晚的獵物:
“可否賞光,讓我敬小姐一杯?”
南惜昂著下巴偏過頭,鳳眼輕撩,無聲打量。
面前的一身價值不菲,腕間江詩丹頓百年收藏紀念款,全世界三塊。國內僅有的一塊在港島岳家。
年齡估摸二十五以上,不到三十。她毫不費力得出此人身份——岳家風評最差的老五,嶽瀾。
自己流連花叢不說,還帶壞她十八歲的小堂弟。
南惜眼底蘊著鄙夷,抬起左手:“嶽公子,我訂婚了。”
鴿子蛋大小的圍鑲鑽戒,是她渾身最耀眼的裝飾。
雖然這只是求婚戒指,還沒到訂婚那一步。
嶽瀾不意外被她認出,反而自豪,桃花眼愈發.浪蕩:“讓如此美麗的小姐落單,看來你那未婚夫也不怎麼樣。”
南惜扯了扯唇。
喬家舉辦名流峰會,逗留的外地人太多。本來京城圈子裡沒男人敢惹她,最近卻時不時飛來一兩隻蒼蠅。
昨天姜小姐婚宴上的插曲,未來婆婆那邊還沒動靜,不知道聽說沒。今晚她想要清靜些,不願再生事。
估摸著那人也快要到了。
默數三秒,身後的空氣急劇升溫,一陣強勢利落的風攜著酒香入鼻。
攬上肩的力道很熟悉,將她親暱地勾過去。
耳畔嗓音聽著比嶽瀾更風流,懶散中夾著輕蔑:“誰說她一個人?”
南惜無比自然地挽住對方:“嶽公子,失陪。”
直到再看不見兩人背影,嶽瀾才轉回頭,眯眸喝了口紅酒。
這女人還挺傲,自始至終沒正眼瞧他。
藏在花廳的年輕男人走出來,輕笑:“你膽兒肥,連她都敢惹。”
嶽瀾下巴抬了抬,朝那對男女消失的方向:“邊個啊?”
“你們港島南家的孫小姐,京城祁氏集團最小的那位,掌上明珠。”年輕男人靠欄杆站定,一字一頓——“池家欽定的二少奶奶。”
嶽瀾失笑了一秒:“原來是她。”
三十年前的一樁舊聞可謂天下皆知。港島首富南家大公子捨不得太太遠嫁,為愛赴京。
所以南惜在京城長大,地地道道的北京妞,再有那樣的家世,拿鼻孔看人也不奇怪。
“剛才那是她未婚夫?”嶽瀾若有所思地問,“和傳聞不太一樣。”
清貴卓絕,舉止風流而不俗氣,目空一切的鬆弛感。不刻意施壓,也自然流露的上位者姿態。
只一眼,嶽瀾就知道惹不起。
年輕男人抿了口酒:“池昭明算個什麼,這位是正兒八經的太子爺。”
*
南惜被祁景之帶進電梯,摟肩變成抓手腕。從一樓走廊到酒店前院,力道越來越不溫柔。
也沒顧及她腳下八公分的高跟鞋,幾乎將她從地面上拎起來。
南惜踉蹌著掙扎:“你鬆手。”
越過綠松石門檻,祁景之猝然鬆手。
她踩著高跟鞋沒站穩,整個人歪在玉石抱柱上,回頭憤憤瞪一眼:“祁景之你故意的吧!我得罪你了?”
電話裡好好的,一見面這副鬼樣,去迪拜出差是學變臉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男人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形壓迫,嗓音一字一字地往下沉,“南惜,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她知道祁景之要什麼解釋,一剎那心虛起來,不敢抬眼。
今天帝景酒店不接待外賓,赴宴的都在樓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