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趙官家的眼淚(第1/2 頁)
張永珍的死,或許是趙久在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情況下,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真切的熱血與悲情,小民的死亡和時代的悲哀,就這樣血淋淋地撕開趙久的虛偽與自私。
軍漢為國求死,你佔據了天子之身,就算是收買人心,也要抗敵到底。面對著八公山的墓碑,你有什麼理由逃避,因此十二年來,趙久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更沒有忘記過自己的承諾,尋到張永珍留在延安府的家人,妻子封誥命,兒子給官職。延安府找不到,就在隴右找,陝北找甚至託付給就是吳玠整個西部找。同一船兄弟袍澤八人,沒有一個落下地找。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殘酷,等到西夏覆滅,他可以傾盡國家力量去實現諾言的時候,女真人已經把整個隴右掃蕩過三遍了,他派遣楊沂中上窮碧落下黃泉一樣找了三年,才確定了兩家人的訊息,賞賜從不吝嗇,可楊沂中知道,他是不會放棄的,直到死,對吳玠也是這麼說的。
張永珍的死,或許是趙久在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情況下,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真切的熱血與悲情,小民的死亡和時代的悲哀,就這樣血淋淋地撕開趙久的虛偽與自私。
軍漢為國求死,你佔據了天子之身,就算是收買人心,也要抗敵到底。面對著八公山的墓碑,你有什麼理由逃避,因此十二年來,趙久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更沒有忘記過自己的承諾,尋到張永珍留在延安府的家人,妻子封誥命,兒子給官職。延安府找不到,就在隴右找,陝北找甚至託付給就是吳玠整個西部找。同一船兄弟袍澤八人,沒有一個落下地找。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殘酷,等到西夏覆滅,他可以傾盡國家力量去實現諾言的時候,女真人已經把整個隴右掃蕩過三遍了,他排除楊沂中挖地洞一樣找了三年,才確定了兩家人的訊息,賞賜從不吝嗇,可楊沂中知道,他是不會放棄的,直到死。
所以他火速去找張景和喬仲福,兩人對這離奇之事也是驚詫不已,趕緊去找,當年老兵大多退役在關西當了農民或者基層小吏,還是一個叫朱大米的張永珍手下的兵確認地,“張七哥家的小二子生下來就得了黃疸,黃的跟個銅似的,差點活不了了,還是廟祝說以毒攻毒,就叫張通,說不定能活下來,小二子,你長得這樣像你爹,肯定錯不了,不信你脖子後頭有個胎記,像個小盆子似的,我們去喝滿月酒時,七哥還跟我們吹他兒子長大了,肯定是個能發家致富的。”再想起往日兄弟們音容笑貌,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淚下沾襟,連趙官家給的賞賜都沒要,說自己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張通被證實了身份之後,這罪名自然就沒有了,任性的趙官家以天子權威,給他消了桉底。又問他,“你爹是靖康元年走的,那你今年十七歲,都做了些什麼,家裡......還有人嗎”身在府衙的趙官家發誓,這輩子他對自己的兒子說話都沒這麼溫柔。
反正梅知州是驚悚了,以前只看過邸報,沒想到這個淮河水神對官家這麼重要。
但這話問的明顯不太符合心理學,看著少年,又矮又瘦,身上傷疤隨處可見,入獄的原因是偷東西吃,可以想見過往是什麼經歷。
果然,少年低著頭,對天子的詢問置若罔聞,半晌才道:“家裡......沒人了,大哥十一歲的時候被抓去當了籤軍,姐姐只好帶著我,被一個叫什麼反正是姓完顏的狗東西掠奪到他府上了,三年前他完了,官府說我們都是良人了,給路錢回家,可俺們不能回去。”顯然是知道官家問話不得不答,但是又有極為難以出口的隱秘事。
趙官家揮揮手,眾人自然知趣告退,只留下一個楊沂中是說什麼也不能走的。好在這小子畢竟在貴人府邸待過,有些狡猾或者說知道規矩,就道:“官家,姐姐為了讓我別被扔出去送死,跟一個謀克睡了好幾年,算是人家的外房,後來......又被送給他的上司,這事兒不少人都知道,我們原先在河間府,來莫州也是因為如此。”
這下輪到趙久沉默了,“你姐姐呢,還在嗎”
“我不知道,姐姐說她會拖累我,她也當不了什麼好人了。反正我也長大了,去年就去官府落籍做了官妓,除了偶爾給捎些錢,再也不肯和俺聯絡。俺在大牢裡待了三個月,更是不知道了。”
“告訴朕,你姐姐在大約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朕去找!”
張通越發沉默,道:“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見草民,俺這麼不長進。”
趙久雖然同情他,但君臨天下多年,也沒空也不會給人做心理輔導,至少不是現在啊,“朕又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張永珍,朕答應過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