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戰後的混亂(第1/2 頁)
臘月十二,趙官家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荒謬的一場遭遇戰。但是僅僅四天之後,他就坐在長安舊宮的正殿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使相劉子羽、邢王馬擴、鎮戎郡王曲端、陝西路經略使胡世將、秦鳳路經略使趙開跪了一地,其餘官職太小的都資格進來,外面跪著去!
殿內正中間還有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漢子。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的餘光那叫一個恨不能生啖其肉啊。你們這些鳥廝的鬧出這麼大麻煩,搞得我們都成了謀害聖駕的嫌疑人。
邵隆、梁興,我謝謝你們八輩祖宗。
昨天,趙官家被找到時,胡世將痛哭流涕地告訴他這是一場誤會,趙官家好險沒一腳踹死他,也就是看人鬍子都白了也是找他找的路都要扶著走了,才沒動腳。
誤會,你告訴我天底下有這樣的誤會
但憋屈的是,此事在一定程度上還真是個誤會,等到趙官家被迎接進了長安府,接到各方面匯總的訊息,才發現老天有可能是在玩自己啊!
先從那天晚上說起,黑暗之中,一旦短兵相接,什麼陣型很快亂套,亂戰在一起,但是雙方指揮官顯然都是宿將,很快都發現不對。
首先是楊沂中發現這些人怎麼這麼想太行山、河東義軍的路數,好像穿的軟甲也是兵部統一給換得,他還有印象。對方那邊也很快借著火光看到了那面龍纛,一時大驚失色,喊道:“快住手,快住手,是官兵,不一定是哪位大王到了。”
見鬼個大王,是官家,我們大宋的官家!但顯然是那人沒見到龍纛,倒是見過某位親王的大纛。
不過這人雖然沒有見識,卻很有威信,這話一傳十十傳百,倒是勉強止住了攻勢。楊沂中這邊軍紀更好一些,不住制止下很快也分開了。但就是這麼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也留下了上百具屍體,御前班直正副統制全部掛彩:楊沂中被大刀劈了在左肩膀上,劉晏腦袋上捱了一棒槌,血流額頭。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官家不見了!
官家去哪兒了當然是被辛文鬱帶著手下幾十個信得過的弟兄趁亂突圍了。還是楊沂中下得軍令。
楊劉二人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這時候劉子羽和馬擴聯袂而來,黑夜山路難行,而且還有山路崎嶇,朔風陣陣,兩人也是驚恐萬分,直問聖駕何在
聖駕被這群所謂的義軍給嚇跑了。劉子羽當機立斷,命令人將兩個頭領綁了,立即正法,還是楊沂中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強硬阻止,萬一有啥陰謀怎麼辦,不行,必須留活口。
現在別的都不重要,楊沂中和劉晏也顧不得什麼使相親王的臉面了,一方面趕緊派了信得過的手下搜山檢河找官家,荒郊野外狼蟲虎豹的出個什麼事大家一起死吧。同時,扭傷了腳的劉洪道也出來,義正辭嚴地問道驪山重地,御駕進長安的路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義軍,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
你說巧不巧吧,曲端就在這個時候飛馬而到,幾個關西大員拼湊之下,總算還原了部分真相:首先,趙官家認為馬擴領導的太行山義軍敵後抗戰能力非常好,為了以後必須保留一部分,還把李彥仙那邊的邵隆部劃了過來,但是河北不能待了,就去關西河東,結合一些人訓練游擊戰術山地戰術,沒準兒哪天就用上了。
但是在北伐之後百廢待興的大背景下,地方官很難歡迎治下有這麼一群官兵,屢屢扯皮,最後還是劉相公霸氣接收了他們,允許他們在鳳翔府(今寶雞)的秦嶺餘脈練兵,為此還協調了趙開和胡世將,官大一級壓死人,兩位經略使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可是前幾日劉子羽接到御駕將至的訊息,已經下令停止長安及附近一切軍事活動,迎接聖駕,但誰知道這幫混到不僅不聽,還覺得秦嶺那幾個小山丘都練膩歪了,跑到驪山來試試。
這一試不要緊,把我們官家搞丟了。
天將大亮的時候,趙開和胡世將兩個大員也被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跑來,臉色異樣的慘白驚恐,顯然已經知道這事兒有多大了,待聽說官家不見,二人卻是齊齊跌坐於地,真是一個欲哭無淚啊。
劉子羽和馬擴固然是天大幹系,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楊沂中也沒空跟他們廢話,曲端部麻煩把這些義軍看起來,以防他們來個魚死網破,剩下的人趕緊帶著信得過的人去找官家,什麼相公經略使的,都動起來吧!想想自己昨天也是糊塗了,辛文鬱本身不是關西子弟,更沒有來過京兆府,黑燈瞎火地他知道往哪兒去找劉相公
劉子羽身居高位,想的更多,皇子才剛開蒙,萬一不忍言之事發生,那西遼、高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