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吳瑜(二十六)(第1/2 頁)
但是,讓趙官家這麼耐心的管理兒子,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暫時是出不了東京城的。
別說忠心耿耿的老大臣們會為了阻止他而一頭撞死,就是御前班直們也大多數不會選擇從命。
這倒不是說大家變質了,對他趙官家不忠誠了,而是因為在這次驪山之變中出現了反動謀逆其團。這對於一個馬上皇帝來說也是非常致命的。在揪出這個謀逆集團之前,大家都把官家的安全看得無比重要。
就算是後宮之中。女眷們插不上手。但貴人們也是人手一個小佛堂。沒事兒就拜一拜。更覺得是韋太后大約是真心疼這個兒子。據說在她的臥室裡,孔老夫子的卦象、佛祖的金身像和道祖的木雕一溜排開。真的是儒釋道三家不偏不倚,誰能保我兒子就是誰。
但是大家其實都有點兒多心了。倒不是說趙官家威震宇內。連神仙也不得不聽他的。而是在雷霆手段和全國引燃的情況之下。各地官府加大力度。這種舊勢力的惡臭分子是註定得不到保護的。特別是他們身邊的人,也不想毀了自己的安生日子,從而主動選擇與這些人切割。
果然。宮中孟太后過世未滿一月,前靖康太子趙諶首告其父太上淵聖皇帝心生怨懟,勾結不法狂徒,並且石破天驚地爆出了喬太妃狂言官家非道君親子。
對此韋太后當然是瘋狂的,恨不得把當年這個結拜姐妹千刀萬剮。兒子是不是我生的難道你比我更清楚?
但無論如何,這事兒已經給朝政埋上了陰霾。吳瑜這樣稍微有點政治水平的人都知道,喬太妃不僅不能死,而且必須親自證明官家就是太上道君皇帝親子。
但其實後來更加成熟的吳瑜想明白了,當年的官家已經是馬上天子,威福自用。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喪權辱國的太上道君皇帝,而是藉著自己這一次被謀殺的由頭,自上而下一番株連,減輕東南檢地的難度。
沒錯,趙九雖然不明說,但他覺得自己要真是被能被這些臭魚爛蝦給搞死,那這十幾年官家才是白做了。
再說了,金國已經風流雲散,這些不容於新大宋的人有什麼反對力量。
就算是一向對朝廷不太滿意的東南道學家,在聽說了他們準備謀刺聖駕的大逆行為後,都忍不住口誅筆伐。恨不能上書將其明正典刑,流放全家。
雖然趙官家奪人田產。抄人官位,動不動還殺幾個人立威,但是沒有人否認他把大宋帶入了和平發展的新時代,但凡正常一點的人,不管是形式戶還是士大夫,沒有人希望他英年早逝。
因為那會導致一場天下大亂,血流成河根本不是嚇唬人的。沒有人再想經歷家破人亡。
所以,這一場看似嚴重實則滑稽的毛膩,就在幾個主犯從犯的爭先恐後招供下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束了,不僅東南那邊取得了不少進展,就連趙官家都發了一場橫財——除了李邦彥、高益恭等人非死不可,涉及的幾個大家族幾千人都被趙官家賣去了西遼。
耶律大石和趙玖都很滿意,至於別人滿不滿意,吳瑜不知道,相信別人也不會在乎。
但無論如何,這延續了差不多一年,讓宮廷中人心驚肉跳的謀逆事件總算是結束了。最近安生了不少的潘昭容都提議辦個小型宴會給官家祛災禳福。但是趙玖一向是不走尋常路的,居然說:“朕本為非太子繼位。歷經靖康之禍,由元佑(孟)太后擁立為帝。白馬之事,與道君父子之情已決矣。如今兄弟之誼也不復存在。而哲宗皇帝天不假年而無子,未免以後更加麻煩,朕意決定過繼哲廟。”
此事當然沒有任何問題,除了韋太后有抗議激烈(但問題是也沒人理她)。就太上道君那個名聲,實在是要比他哥哥差太遠了。
事實上,早在趙玖滅金之前,就有一些逢迎的官員提出過宗廟問題。想到讓當今官家過繼給哲宗,一來寬慰無後的伯父,二是抵消他對於太上道君“不孝”的影響。
只不過趙玖這個人比較實際,想到那個時候朝廷內外還有一大堆的事兒,這樣挑戰儒家禮法的事情,還是押後再做比較合適。
現在西夏已經成了寧夏路。金國也變成了大清。各藩國無不臣服大宋,作為再造中華的一代大帝,趙玖終於可以幹這件一直沒有幹成的事情了。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十年下來,很多人心也已經有所改變了。許多道學研究並不著魔的人,嘴上雖然不說,心裡也嘀咕著,太上道君這樣的亡國之君,不配做我們英明神武的趙官家的父親。
因為這個時代是有父權壓迫的。哪怕太上道君皇帝現在沒有趙玖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