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念繁華(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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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微微一顫，想要轉移目光，卻突然被那鏡子中的人影吸引。
而她的眼中卻突然一陣迷茫，那閃現在眼眸之上的影像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她看到了一片蒼翠的青山。那裡有滿地的屍體，將那一片翠綠的草地點染，佈滿了血色的痕跡，似乎那夾雜在空氣之中的血腥也能聞到。
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那被血紅沾染的裙襬，也看到了懷中那已經失去血色的容顏。那是師傅的容顏。
她的心開始顫動，感受到懷中人影急速削減的體溫，她伸出了手，拂過他的面容。
心明明那麼疼，她卻輕柔地笑著，拂過臉龐的手掌，那麼輕柔，而又深情。眼中流轉的神色，彷彿要將他深深刻在心裡。
她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緩緩埋下了頭，吻上了他的唇瓣。一絲鮮血順著她的眼睛流淌，滴落在他的面上，鼻孔，耳朵跟著開始留出刺眼的紅色。
可是她沒有伸手去摸，沒有伸手去拂。這一吻彷彿用盡了她的深情，用盡了她一生所有的力氣，這一吻就是她的天長地久。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被掏空，渾身的血肉開始被抽離。可是心卻是滿滿的。
當她終於抬起了頭，她已經有些抱不住那個懷中的人影。輕輕將他放在地上，感受到他開始回升的體溫，她笑了，那乾枯的容顏之上只有會心滿足的表情。
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拖著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徐徐來到了崖壁，最後回望，她看到了他輕輕顫動的眼。終於她放心了，她知道，他會活下去，代替她活下去。
轉頭，看著那無盡深淵，她沒有了遲疑，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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