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白7(第1/2 頁)
如蘇昌河所想的一樣,這場戲格外的有趣。
明明是一起來的,少女輕輕鬆鬆穿過了殺機四伏的奪命街,而那兩個少年郎則進退不得。
礙於視覺角度,蘇昌河並未能窺見少女的全貌,可蘇昌河知道,那定是個了不得的美人。
畢竟沒有哪一個人,能光憑著一個背影,就讓人聯想起無限的美好。
蘇昌河的視線在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下意識跟隨了上去。
月粉羅裳的少女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她停下了腳步,如秋水般漂亮的眼眸,竟回過頭來朝蘇昌河那個方位看了一眼。
少女轉睛回顧之間,蘇昌河只覺眼前閃現一道綺麗的光彩。
浮光躍影,珠搖微閃,
好似芙蕖灼灼,嬌豔出塵。
蘇昌河想移開視線,卻怎麼也移不開來。
指尖把玩的小刀不知不覺中停止了旋轉的弧度,他目光怔怔,那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打了一番,跳動得劇烈無比,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跳出胸腔,甚至跳到少女的面前。
短短几日,他竟會接連心動兩回。
且一回比一回強烈。
這是蘇昌河怎麼也沒想到的事情。
他難道是什麼很花心的人嗎?
被剎那光影下浮現的極致美色所蠱惑的蘇昌河,並未發覺旁邊站立的蘇暮雨難得一見的慌亂,青年眼簾下顫動的睫毛,是竭力試圖維持著的冷靜又鎮定的神態。
仙衣雲飄揚,浮光映躍華,
被少女輕輕一眼攪得整顆心七上八下的,又何止蘇昌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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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
“吉時已到,奏樂!迎新人!”
伴隨著一聲高喊,身著紅裝的顧劍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側,是同樣身穿紅衣的晏琉璃。
眼看計劃即將成功,晏別天滿面春風,得意的朝著顧劍門舉杯致意;而坐在他身旁的顧五爺則眼神閃爍不定,心虛得不得了。
仗著叔父的身份,顧五爺擅自為顧劍門定下了晏家的婚事,明眼人一瞧,就知顧五爺已經與晏別天狼狽為奸了。
顧劍門不是傻子,當然也看得出來,他面色一冷,心中殺意沖天。
權勢腐人心,顧劍門終究是懂了這句話。
既然如此,都給他哥哥陪葬吧。
今日,合該是葬禮才對。
迎著顧劍門泛著冷意的目光,顧五爺心慌的厲害,但他又很快說服自己,沒了一直護著他的顧洛離,如今的顧劍門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大局已定,任誰來了,都難以改變最終的結果。
所以顧五爺不過心虛了一會兒,就自信滿滿起來。
……..而人,往往不能輕易下結論。
不為什麼,就是很容易被打臉。
能來參加顧晏兩家聯姻的,都是西南道有頭有臉的人物,儘管不願看晏家一人獨大,卻都無人願意當那個出頭鳥,於是大家給足了面子吃吃喝喝。
這場婚宴在他們的推動下,稱得上熱鬧非凡。
可顧劍門很快察覺到一種安靜,
那種詭異的安靜,宛如無形的潮水,自大門逐漸蔓延至廳堂。
顧劍門心中升起了警惕,他握住了手心裡暗藏的劍柄,轉身朝著那扇雕鏤精緻的硃紅大門看去。
被眾人所關注的婚宴主角如此神色舉動,眾人不免好奇,也隨之望去。
晏別天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壓根沒發現什麼不對,他不屑的笑笑,只以為顧劍門在拖延時間,隨意的跟著轉頭。
霎那間,晏別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手中的酒杯因失力而“砰”地墜地,他瞪大了眼睛,傻呆呆的模樣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存在一樣,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這種痴呆之狀如同瘟疫一樣,悄然在每個人的臉上瀰漫開來———此時此刻,若有人踏入此地,即使在場的人再武功蓋世,恐怕都會因心神恍惚而死在那個人手裡。
連顧劍門這種心裡只有滿腔怒火與仇恨的人,都不由怔愣了好一會兒。
無他,走進來的姑娘太美了,
少女輕邁蓮步,跨過門檻之際,恰逢日光金輝灑落其身,映照得一襲月粉色羅裙泛起溫柔的光暈瀲灩,宛若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不勝收。光影交錯之間,她的容顏若隱若現,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那種美,非言語所能盡述,非筆墨所能形容,宛若天成,令周遭萬物皆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