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懿傳21(第1/2 頁)

永壽宮熱鬧非凡，皇后的長春宮卻冷冷清清，宮門緊閉，彷彿與世隔絕。

床邊的幔帳低垂，影影綽綽，皇后面色蒼白地臥於床上，她雙眼緊閉，眉頭緊蹙，呼吸微弱而急促，往日的端莊與威嚴此刻已被病痛消磨殆盡，彷彿生命的燭火在風中搖搖欲墜。

宮女們神色憂懼，輕手輕腳地在旁伺候，手中的藥碗升騰著熱氣，散出的藥味愈發苦澀刺鼻，好似陰沉沉的烏雲，壓在每一個人心上。

“蓮心姑姑，皇后娘娘喝不下藥怎麼辦？”綠衣的小宮女語帶哭腔，不知如何是好。

“交給我吧，娘娘迄今未食，估計也吃不下其他，你和青玉去吩咐小廚房熬些清淡滋補的粥羹，等娘娘醒來若能喝下，或能恢復元氣。”蓮心接過藥碗，“其餘人也先去休息吧，娘娘這邊我來看著就好。”

自素練死在慎刑司後，皇后身邊也就剩下蓮心這個大宮女了。

“是，蓮心姑姑。”小宮女們如同找到主心骨了般 ，紛紛應道。

蓮心看著小宮女們離去的背影，轉過頭來，目光重新落在昏迷不醒的皇后身上。她端起那碗藥，在這無人的時刻，蓮心對皇后的恨，毫無掩飾地展露出來。秀美的臉色浮現出奇異的冷漠，眼神中卻又流露出一絲複雜。

她恨皇后，恨皇后為了籠絡王欽，把她許配給他，讓她受盡屈辱，每一個被王欽折磨的夜晚，都如同噩夢一般糾纏著她。

她更恨皇后明明答應了會好好照顧她的弟妹，卻言而無信，讓他們死在了亂葬崗都無人收屍。

所以，她與海貴人純妃合謀害死了端慧太子，致使皇后傷心欲絕，一度重病，這一次，她更是對永壽宮的人通風報信，揭發了嘉嬪與素練。

終於，大快人心，日日欺負她防著她的素練死了，向皇后提議把她獻給王欽的嘉嬪被打入冷宮，貶為庶人，皇后一病不起，最在意的宮權也交了出去，餘下只剩了一個公主，

然而她從小被灌輸著對主子忠心的思想，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難逃內心的愧疚不安，她恨皇后又覺得對不起皇后，這種矛盾的情感在心中交織，令蓮心眼中落下淚來，或許是在心中壓抑了已久，又或許是對自己曾經所犯罪惡的悔恨。

“蓮….蓮心…”皇后虛弱地出聲，她費力地睜開雙眼，瞧見蓮心落淚，問道：“誰…誰欺負…你了？”

後宮涼薄，沒了皇上的寵幸，便是誰都能踩上一腳地步，再加上皇后病得太久了，也難免會有此猜想。

蓮心怔了一下，突然，眼淚無聲無息得掉的更兇了。

當年皇后未入宮前，並不是現在這樣的，她性格溫和，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喜愛讀書習字，才情盡顯，對下人們也很好。

可當了皇后之後，她開始為家族而活，為孩子而活，唯獨不為自己而活，她滿心渴望能夠做好大清的國母，卻事與願違，一次次聽信嘉嬪的挑唆，愚蠢得做了嘉嬪手中的一把刀，不自知的幹下了許多壞事，而造成這一局面的，還有她的心腹和額孃的推波助瀾。

何其可笑又諷刺啊，諷刺到讓蓮心都不得不相信這世間果真有因果報應。

皇后看著蓮心落下的眼淚，似被燙到般收回了目光，她不敢看蓮心，或者說，害怕看到蓮心，蓮心的存在彷彿就是對她造下孽果的無聲控訴，每每見到，都會讓她意識到自己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

“娘娘，奴婢伺候你喝藥，”蓮心拭掉了眼淚，小心翼翼地將皇后的肩膀扶起，讓皇后的背部慢慢靠在榻上的柔軟靠枕上，然後用勺子輕輕攪拌著藥汁，吹了吹，“藥溫正好，您快喝了吧，喝完藥就會好起來的。”

皇后吃力地張開嘴，這一場病，耗費了她大半生機，可她不能就此倒下去，如果她死了，她的孩子怎麼辦？這宮裡太過可怕，皇后不放心，也不甘心。

喝完藥後，蓮心輕輕地把皇后放平，她細心地為皇后擦去嘴角的藥漬，整理好被褥。

“家裡可有傳來訊息？”富察皇后喝完藥，那藥的苦味在口中久久不散，就如同她此刻滿心的苦楚。她強打起精神著手處理後續事宜。

素練臨終前曾言，這一切皆是她額孃的授意，否則她一個奴婢，斷沒有這般膽量敢替她自作主張。皇后想到此處，雙手不禁緊緊攥住錦被，指節泛白。

每次額娘入宮，從來不會關心她的身體，只是一個勁兒地追問她何時能懷上龍嗣。那急切的模樣，每每都令皇后感到無比的寒心。如今，更是因為額孃的肆意妄為，將她置於如此尷尬危險的境地，多年的付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