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宿命的終結在的末梢(第1/2 頁)
李年昕只覺一陣劇痛猛然襲來,如潮水般迅速淹沒了她的整個大腦。
這種疼痛來得毫無徵兆,每一次陷入回憶都令她猝不及防。
每當他試圖沉浸於那些遙遠而又深刻的回憶之中,特別是當記憶即將觸及到田昕出事的那個關鍵瞬間。
她的大腦就彷彿失去了控制一般,突然間變得一片空白,所有與田昕那段往事相關的細節都被硬生生地抹去。
這就好像是她的大腦出於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刻意跳過了那一段可能會給她帶來二次創傷的痛苦經歷。
儘管如此,李年昕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好像那缺失的一段經歷對如今的她來說無比重要。
一種預感告知著她,這段回憶不僅僅關乎著她個人的命運。
更與傅堇臣、謝君安以及孟儀瑩等眾多人的人生軌跡緊密相連。
可自從跟隨傅堇臣來到德國後,無論她如何努力去回想。
最終能夠勉強拼湊起來的記憶碎片也僅僅停留在她匆匆追到樓下那一刻。
那時,她尚未靠近天台,但目光卻恰好捕捉到了孟儀瑩那張帶著得意笑容的臉龐,從側門緩緩走出那棟大樓的畫面。
緊接著,四周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伴隨著人們驚慌失措的議論紛紛聲,夾雜著因驚嚇過度而發出的尖銳尖叫。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濃郁得令人作嘔。
即使是夏日傍晚那難耐的悶熱,似乎也無法驅散這股由鮮血所散發出來的濃重腥味。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觸碰了某個隱秘的開關,李年昕試圖再次向前追溯那深埋於記憶深處的往事。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陣劇痛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瞬間淹沒了她的思緒。
她痛苦地皺緊眉頭,雙手緊緊扶住額頭,額角處漸漸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劇烈起伏的胸口,如同狂風中的海面一般動盪不安,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迫使她不得不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以期能稍稍緩解這難以忍受的疼痛。
身體的不適讓她無力支撐,只能緩緩地倚靠在窗邊。
透過窗戶,她的目光投向遠方。不遠處的街道上,冷風依舊肆無忌憚地呼嘯著,無情地席捲過每一寸土地。
而在街邊,傅堇臣靜靜地佇立著,沉默不語。
他的身影孤獨而堅定,宛如一座雕塑,一動不動地凝望著不遠處。
那場景,與他印象中曾經無數個高中放學後的夕陽時光如此相似。
那時的他,也常常這樣躲在樹林裡默默地注視著李年昕。
聯想起往事時,心中湧動著無盡的情感和擁有獨屬自己秘密的喜悅。
旁人棄之不屑的情感所屬品,和並不在意的情感。,對他而言卻像是上天恩澤一般珍貴。
他沒有體會過什麼是真正的情感,一切情感的感知全憑自己摸索。
以至於他不懂愛,更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愛。
他有的只是狠厲、自私、陰冷蟄伏於沼澤之地。長眠於陰暗之處換取生的空隙。得以喘息。
即使得以“解救”,卻只是他恢復的杯水車薪。
數年歲月的磨礪和在家族爭鬥中的爾虞我詐,讓他學會了用冷厲陰沉的外表來包裹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將自己殘敗不堪的靈魂小心翼翼地裝進黑色西裝布料所構築的堅固堡壘之中,把修長的四肢艱難地塞進那具實際早已遍體鱗傷的軀殼裡面。
宛如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默默等待著命運之神最終的“回饋”。
幸好,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再也不必像曾經那樣。
在放學之後被學校的保安四處驅趕追逐,再也不必承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群裡,被居高臨下地將自己視為一個可笑的談資和笑料。
而那個曾經渾身沾滿塵土、衣裳破舊且散發著潮溼黴味的自己,也終於擺脫了舊衣服裡惱人的跳蚤叮咬,可以挺直脊樑,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這片土地之上。
在那漫長的歲月裡,他一直生活在一個沒有陽光照耀的黑暗角落,日復一日地忍受著寂寞與孤獨。
如今看來時光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憔悴和蠟黃的痕跡。
無非得益於他後面花費了數年光陰,用盡各種方法,將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一點一點地消除掉。
這並非易事,但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