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難言的愛(第1/3 頁)
ch16:
盛苛苡別開臉。
裝作無事發生地抬手胡亂地抹了幾把臉蛋:“沒、沒有。”
周禮不會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
害怕到為他掉了眼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你發燒了吧?”盛苛苡轉移著話題。
周禮:“沒事。”
“明明就是發燒了,”盛苛苡見他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說不出地堵,偏偏又要裝著不太在意的樣子,“你別不當回事。”
周禮聽了,咧起嘴角:“我是醫生。”
“你是牙科!”
盛苛苡抬手,整個手掌覆在了周禮的額上,燙得嚇人。她心疼地又帶上了幾分哭腔:“明明都……這麼燙了。”
周禮被女孩突然含淚的聲線弄得有些無措。
他只好認輸,語氣都自然而然地放柔:“好好好,我吃藥。”
“這才對。”
周禮被盛苛苡按著不許起身,他就只好半倚在沙發背前,任由女孩在客廳裡穿梭著地準備熱水、沖泡藥劑。
像只勤快的鳥兒。
他無端地想起這種只有在小學生作文裡才會出現的比喻。
高燒的溫度,讓周禮的腦袋愈發地沉重,靈魂好似從軀殼中抽離到了半空中,上帝視角地審視著屋子的一切。
他這間屋子鮮少地不只有他一人。
周禮眸子暗了暗,脖子有些痠痛,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視線仍緊鎖在盛苛苡立於櫥臺旁的背影。
女孩身段很好看,穿了件緊身短t,將腰肢勾得纖細。
半披的頭髮海藻般地垂落,烏黑髮亮。周禮忽然很想看看她那雙靈動的眸子,連同裡面點到為止的關心。
幾個小時前。
周禮被他的父親邀請去了玔臨最頂尖的五星級酒店共進晚餐,本以為只有場父子二人。
推開包間大門,入目卻是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周宸業坐在最中心的位子,聽見開門的聲響,才將正撫著一旁女兒發頂的手收回,向周禮擺了擺。
“小禮來了,快來坐。”
周禮只覺作嘔。
他二話沒說,轉身推門。
“周禮!”身後的男人叫住他,聲音裡的怒氣剎時燃起。
周宸業三步並兩步地到了周禮身邊,緊拉住他的手腕。
“做什麼,怎麼長得越大越沒禮貌了,見到媽媽和妹妹都不問好的?”
“她不是。”
周禮連看都沒看周宸業一眼。
“怎麼說話呢?”周宸業揚手想去打周禮一巴掌。
周禮向後側了些身子,利落抬手,抓住周宸業的手腕,硬生生地壓下。
他雙目猩紅,慍色中混著些不可置信。
“你也不是。”
字字凌然。
周禮將周宸業的手重重扔下,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那三人的說笑的畫面,卻依舊在腦中不肯散去。
過往二十七年有關那個男人的所有回憶都復甦,鬼魂似地在大腦裡來回飄蕩不散,把周禮攪得心煩。
他拿著淋浴頭,撥到冷水檔位,任冰涼的水衝著自己,冷顫止不住地打,卻仍沒能忘掉有關的周宸業的一切。
“擦擦吧。”
在他又要囫圇記憶時,盛苛苡出聲喚他。
周禮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上多了條柔軟的毛巾。
女孩手捧著感冒沖劑,依舊是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姿勢。
像是讀懂了他眼底的不解,盛苛苡解釋:“我看你頭髮有些溼,風吹到會更容易發燒。”
“藥也衝好了,你記得要喝。”
“體溫計在這裡,喝了退燒藥之後,隔一段時間就測一下。”
“要是燒退不下去,就去醫院掛點滴吧?”
周禮默默地看著盛苛苡一條條地叮囑著那些平時要由他說給病人的話。
莫名地,腦海裡那個男人的黑影散了去。
他抬手,用她遞來的毛巾細細打著圈地擦拭著頭髮絲。
“謝謝盛小姐關心。”
盛苛苡微微頷首。
她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在正經醫生面前叮囑這些,頗有些關公面前耍大刀的心虛。
“我、我都是看網上說的發燒注意事項,要是哪裡說得不對……”
“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