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焚朝夕(第2/3 頁)

都不知道的，淨植這一生只求過一次的婚。

&esp;&esp;大學同學的新身份，爾敏覺著不錯。不遠不近，若是當初沒發生那麼多事，他們大機率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esp;&esp;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和雲逢開開心心說著什麼的淨植，輕輕地把門合上。

&esp;&esp;他走時，從來不說任何多餘的話。離開誰人的生命，也是一樣。

&esp;&esp;“咦，爾檢，好巧。”

&esp;&esp;爾敏的心，一下子又狠狠揪了起來……好熟悉的話語，正是那一日養州告別，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還有那個昏暗、發熱、潮溼的夜晚……

&esp;&esp;爾敏僵硬地轉過頭去，站在面前的，竟又是那單純姑娘陶晴！若說不信命運，為何命運又總是弄人……

&esp;&esp;她慢悠悠走過來，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爾檢是來看望家屬嗎？我也是……”

&esp;&esp;爾敏沉默不語，陶晴“唉”了一聲：“最近科室裡的人都曉得，爾檢近日心情不佳，是因為這個原因麼？”她轉了轉眼珠，“不想說就不說了，我剛給舅父送完飯，等會兒還要和他們出去喝酒，爾檢，來不來？”

&esp;&esp;“你舅父……生了什麼病？”爾敏竟然破天荒地答了話，或許是因為心裡實在太痠痛，要說些什麼來緩解一切……

&esp;&esp;“阿茲海默，通行的說法是老年痴呆。”陶晴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裡的糖，“他已經不記得我了，把我當作他早逝的妹妹……平日裡老嚴肅的人了，和妹妹說話，竟還那般幼稚，嗨……”

&esp;&esp;爾敏鼻子一陣陣發酸，他連忙低下頭，說：“晚上在哪裡喝酒，地址發給我。我先回去了，你忙。”

&esp;&esp;“哎？好……”沒想到爾敏會答應，陶晴有些怔愣，但很快又咬著棒棒糖的紙棍笑起來。

&esp;&esp;吃完飯，雲逢收拾了東西剛要走，又被淨植叫住——

&esp;&esp;與此同時，爾敏正帶著笑容——那種郎絕獨豔的、看呆了一眾人的笑容——在眾人的歡呼中，在酒吧搖滾樂的喧鬧中，將那瓶香檳一飲而盡……

&esp;&esp;“雲逢……”病房白亮而不染塵埃的光線裡，淨植猶豫著問，“你和爾敏熟悉嗎？”

&esp;&esp;今天差點忘記名字，你說熟不熟悉……雲逢心裡這麼想，但面上只搖了搖頭。

&esp;&esp;“哦。”淨植垂下頭去，輕輕拽著被角，“他只是我的大學同學麼？可是我覺得他，很熟悉……不是同學的那種熟悉……其他的同學，我也沒記得幾個……”

&esp;&esp;她抬起頭，“不過如果連雲逢都不認識，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吧……”她吸了吸鼻子，笑了一下，“沒事了，你去忙吧……”

&esp;&esp;雲逢垂下眼睫：“過幾天你就能出院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裡嗎……”

&esp;&esp;“家？”淨植想了想，“我和雲逢不是住在一起嗎？”

&esp;&esp;“你要住到白家？”也好，雲峙在，他不至於太難堪……

&esp;&esp;“可是我明明記得……”

&esp;&esp;“記得什麼？”雲逢見她終於有些記起的苗頭，連忙問。

&esp;&esp;“記得我們住在一起，小小的房子，蘭花香味的沐浴露……”

&esp;&esp;“爾檢好酒量。”人群擁擠間，爾敏不知什麼時候被擠到了陶晴邊上，她衝他眨了眨眼，“我還很意外，爾檢今天真的過來了……”

&esp;&esp;醉酒的爾敏沒什麼別的，只是愛笑。好像把白日裡冷靜的、壓抑的、偽裝的，全部拋掉……

&esp;&esp;“你身上聞起來，像柑橘。”

&esp;&esp;“……什……”

&esp;&esp;“柑橘，橘子氣泡……”爾敏笑呵呵的，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esp;&esp;陶晴抬頭看著他，昏暗迷離的燈光裡，舞池投射到他臉上的光斑裡，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一滴眼淚從被酒意燻紅的眼尾，一直流下來。

&esp;&esp;陶晴終於忍不住，伸手抱住他……那滴眼淚就這樣滑進她的頸窩，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