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視作汙點(第1/2 頁)
路衍在家中這兩日是瘋狂打噴嚏,誰又在唸叨小爺?
任郎中大驚失色,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是老來得子,那路衍是個什麼德行,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整日花天酒地,跟些個青樓妓子混在一起,況且這大小姐跟路衍還是死對頭。
“草民替小女謝過大小姐了,只是小女身份低微,在家中又被草民給慣壞了,哪有什麼福氣嫁給路世子。”
顧青鳶面色不變,輕掀眼皮,冷漠地覷了眼對方:“能嫁入晉王府那可是莫大的恩賜,郎中不願意?”
任郎中聽罷,他真的很想說一句,這恩賜給你你要不要啊,但是他沒那個膽子……
“草民惶恐,願將夫人的情況告知,只求大小姐能放過小女。”
“當然,凝冬還不給郎中賜座。”
任郎中顫顫巍巍的坐下,甚至都不敢坐實,生怕顧青鳶又整什麼么蛾子。
隨即娓娓道來:“夫人本來體質還是很康健的,但夫人的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現在就只能靠著草民的藥吊著精神。”
“平常看著與常人無異,其實內裡已經虧損,倘若繼續這樣下去夫人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草民斗膽預測,夫人約莫也就只有半年的時間了……”
顧青鳶臉色變得震驚,她按下心口的慌亂道:“我孃的身子不一直都好好的,怎的就突然這般了?”
任郎中沉吟片刻,終是將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草民也覺得很是蹊蹺,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夫人內裡便虧損成這樣,必定是有外界原因造成的。”
“任郎中你怎麼看?”
“依草民看,這倒是像是毒……”
“毒?!”
任郎中捋了把鬍子:“大小姐您先別急,等草民將夫人這段時間所接觸的東西包括吃食拿回去看一下,再下定論也不遲。”
“我孃的身子可還能等得?”
任郎中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眼下只能先以穩住夫人的病情為主。”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若是能尋得一味藥材用來入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藥但說無妨。”
任郎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便是紫頂龍蓮。”
“紫頂龍蓮……”顧青鳶呢喃著這四個字。
紫頂龍蓮是十分珍貴的藥材,生長在寒冷無比的九重山上,百年才結一次果。
據說它能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讓任何動物都不敢靠近,普通人聞上那麼一次便可延年益壽,將死之人甚至可以用它來起死回生。
至於是不是有那麼神奇就沒人知道了。
“這龍蓮不是傳聞早就滅絕的嗎?”
“據草民所知還有一株龍蓮被先帝賞給了裴小侯爺。”任郎中的話點到為止,說完便作揖告退了,剩下的只能靠顧青鳶自己了。
郎中走後顧青鳶才鬆懈下來,想到紫頂龍蓮頓感頭疼,她跟裴清辭還真是有緣,什麼都能跟她掛上勾。
貿然去要是個人怕是都不會給,畢竟紫頂龍蓮又不是平常的東西,她得好好想想才是。
裴府。
湖面平靜得像一面明鏡,陽光一照跳動起無數耀眼的光斑。
少年長身玉立站在湖邊,精緻的臉上灑落點點金輝,玉冠束髮,他微微仰頭看向不遠處的天空。
因表情淡然而顯得矜貴無比,眼眸深沉有種風雪俱滅的清寂。
裴清辭冷眼看著湖中嬉戲的錦鯉,白衣男子自佛堂中走出來,亦步亦趨跟在少年身旁,裴清辭有意放慢腳步,兩人並肩而行。
“九江那處宅院替你買下來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裴清辭微微側頭看向那人:“多謝。”
封以衍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微笑:“你何時變得這般客氣了。”
裴清辭揉揉太陽穴,語氣稍顯疲憊:“你不在宮中好生待著整日往我這侯府跑,不怕被人瞧見?”
封以衍只是微笑,並未言語。
裴清辭腳步停住,這人臉上好像永遠都帶著笑容,如熠熠白雪,又如世間皎月,是略過冬日的暖陽,也是沾染溫度的一道清風。
“這幾日朝堂上可還安穩?”
封以衍穩步往前走,邊走邊回答他的問題:“還真發生了點事,丞相求皇上賜婚。”
裴清辭聽罷,神色依舊淡淡:“怎麼,這老王八還想再娶一個,誰家女兒這麼倒黴被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