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2/3 頁)

是這夥歹人不願碰窩邊草，怕引人注意。”

&esp;&esp;“賢侄預料不差，據逃回來的王娘子交待，她們被關押的地點極有可能是義寧坊。”

&esp;&esp;“提起這個，案牒上為何沒有註明王娘子的出逃經過？”

&esp;&esp;“這裡面的確有些難言之隱，王娘子不願訴諸公文，只講給我一人聽了。”當下把經過細細講給裴縝。

&esp;&esp;原來王娘子並非偶然逃出，乃是有人相助。王娘子少年時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姓李，行四，喚作李四哥。王娘子被擄走後，意外發現看守之一正是這位童年舊識，苦苦哀求之下，令李四哥動了惻隱之心，助她逃出生天。

&esp;&esp;不過，王娘子全程被蒙著眼睛，儘管能夠憑藉直覺判斷出是義寧坊，具體的關押地點一點兒眉目沒有。

&esp;&esp;“能否從這位李四哥身上入手？”裴縝問。

&esp;&esp;“我也想到了，可惜遲了一步，這李四哥眼下已成了一具屍體。不過我們並非毫無收穫，根據王娘子的證詞，鎖定了一個叫做黑齒的胡人。”

&esp;&esp;裴縝洗耳恭聽。

&esp;&esp;“我們把黑齒抓來衙門推問，誰知他嘴硬得緊，一口咬定和近期發生的案子無關。本來沒有證據關個天也得放人，可是那幕後之人偏偏坐不住，請來了一位意料不到之人為黑齒作保，由此我更加確信，此案非比尋常，甚至牽涉朝野。”

&esp;&esp;“令叔父大感意外，看來這位保人來頭不小。”

&esp;&esp;“豈止來頭不小，簡直叫人驚掉下巴，不是別人，正是權傾朝野的常山王殿下。”

&esp;&esp;裴縝驚訝無以復加：“委實蹊蹺。叔父打算如何應對？”

&esp;&esp;“我叫你來正是為了商討此事。黑齒暫時放歸，我一直叫人盯著，他大抵也清楚暗處有人盯梢，每天不是到酒館喝酒就是去妓坊尋歡，未嘗有動作。這麼僵持下去不是回事，你腦筋靈活，未知可有何破局之法？”

&esp;&esp;裴縝沒有立刻回覆魏縣令，而是說回去想想。主意他倒是有，只需派人喬裝成哺乳婦人，招搖過市，待被擄至窩點，探聽虛實，順利的話則能一網打盡。

&esp;&esp;只不過此項任務太過兇險，隨時隨地有性命之憂，沒有合適的人選，說了也是白說。不料林畔兒聽後極感興趣，自告奮勇道：“我去！”

&esp;&esp;“你？”裴縝樂不可支，“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什麼都敢嘗試，這是什麼好玩的事嗎？趁早打消了這念頭，安分畫你的畫。”

&esp;&esp;林畔兒最近愛上了畫畫，天分是沒有的，裴縝只求在他的教導下她能把狸奴畫出貓樣來。

&esp;&esp;“不是有許多婦人需要解救麼，二爺難道不想早點救她們出來？”

&esp;&esp;“萬一她們沒救出來，再把你搭進去，我虧不虧？”

&esp;&esp;“二爺對我沒有信心？”

&esp;&esp;“你說呢？”

&esp;&esp;林畔兒抿緊嘴巴。

&esp;&esp;裴縝只當這事過去了，誰知第二天林畔兒居然拉來花四娘一起遊說他。

&esp;&esp;得知花四娘也要來摻和進來，裴縝微微不悅地看著林畔兒道：“我跟你說的事，你轉頭就告訴別人？”

&esp;&esp;“難道還是什麼說不得的事，若是說不得的事裴寺丞也不會和畔兒講了。”花四娘擋在林畔兒面前與裴縝周旋，“我和畔兒無非是關心那些被擄掠的婦人，想早早解救她們出苦海，外面不知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嬰兒和翹首企盼的丈夫等著她們回家，難道裴寺丞不希望他們早日團圓？”

&esp;&esp;裴縝皮笑肉不笑道：“這話別人說出來我信，花老闆你……？”

&esp;&esp;“我怎樣？”花四娘挑眉，“不像是能做好事的人？”

&esp;&esp;不待裴縝回答，涼涼一笑，“像裴寺丞這等矜貴的世家公子，哪裡願意瞭解我這種女人，不過一言以蔽之，或曰放浪形骸，或曰風流妖物，就是對我的評價了。”

&esp;&esp;說完，並不屑與裴縝多作糾纏，灑然而去。